“他只不过是一个护卫,不值得你为他哭。”
“王爷……”喻君酌借着夜色看向他:“是你杀了他吗?”
周远洄默不作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不是你杀了他?”喻君酌又问。
“一个护卫,值得你这般在意吗?”
“他不止是一个护卫,他是我的朋友。”喻君酌甩开周远洄的手,“你根本就不懂,你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陪着你。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为你做什么,有人能为你赴死,有人能为你去豁出性命……可我什么都没有,我曾经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有一个。”
原州是那么体贴克制的一个人。
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周到细心,却也从不逾矩。
除了那一晚,喻君酌从对方身上挑不出任何错处来。哪怕那一晚,原州也是为了帮他,怕他会失手伤了自己。
“我从永兴侯府出来嫁入淮王府,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是他陪着我熬过来的。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可以永远不见他,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喻君酌问。
周远洄吸了吸鼻子,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知道,原州在喻君酌心中,竟这么重要。
“本王,本王从未说过杀了他。”周远洄开口道:“在你心里,本王就是滥杀无辜的疯子吗?”
喻君酌闻言一怔,并未答话,周远洄先前的话实在很有诱导性,不怪他那么想。
但对方如今又是何意?
喻君酌透过夜色看过去,可惜外头太黑了,他看不清周远洄的神色。
“什么人?”巡防的士兵见到人影,出言喝问。
“是本王。”周远洄冷声道。
“王爷有何吩咐?”士兵问。
“无事,继续巡防吧。”
士兵们闻言快步走开,没再继续打扰。
周远洄攥住喻君酌的手,少年手冻得冰凉,被他握住时微微颤了一下。
“外头冷,回去。”
周远洄不由分说拉着人进了屋。
进了营房后,借着烛火,周远洄才看清喻君酌哭得红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