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这都多少天了,公子怎么还一直歇在书房?”
一大早,碧珠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屋子,心里满满的都是为自家夫人感到委屈。
她家姑娘才嫁到侯府多少天啊,旁人瞧不上她这个少夫人就算了,为什么连公子都不回院子来住了?这是准备让她家夫人守活寡吗?
颜蓁正在整理书籍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再有一些日子就要科考了,夫君去书房读书也能清净些。”
话虽这么说,可颜蓁总觉得那日过后,裴澈对她的态度忽然就冷了下来。
一开始她把裴澈态度转变的原因理所当然地归咎于林姨娘的狠心上,后来见他总也不来,对她去书房时的态度虽说足够尊重客气,可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多了一份明显的疏离。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夫妻一而再地没有办成那件事情,才惹了他不高兴的。转念一想,不论前世今生,裴澈都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找到具体原因,颜蓁觉得自己甚至连再去书房的理由都没有,只能安慰自己,裴澈从来都是一个喜静的人。
好在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不论是林姨娘还是苏灵若,都安静了许多。
她不知道的是,那日从寄畅轩回去后,苏灵若没敢直接再去找宋氏,而是坐立不安了两天后,才带着忐忑的心理去了宋氏的主院。
可是苏灵若一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进主屋,就听见宋氏怒火滔天的大骂着林姨娘。
“这个贱人!竟然这般有城府,这么多年来,我倒是被她瞒得死死的!”
“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她都敢这么收买我的儿子、企图抢走我儿子,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只让她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李妈妈端了茶水,又给宋氏顺了气后,才安慰着:“世子年纪尚且还轻,那林姨娘又是个有手段的,世子一时被她带坏了也不能怪他。”
“一时?”宋氏气得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了,“吃、喝、嫖、赌,只要遇到麻烦事,宏儿第一时间找的不是我这个母亲,而是林世芬那个贱人去帮他解决!”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裴澈夫妇前几日的无心之言,我竟一点都不知!一点都不知啊!!”
裴宏明明是她生的儿子,是堂堂的侯府嫡子,如今竟然要被林世芬这个贱人抢走,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还好现在被咱们发现了,只要夫人往后多盯着点世子,林姨娘就不会再有可乘之机了!”
李妈妈的口中说着宽慰的话:“不幸中的万幸,咱们世子虽然被林姨娘的撺掇着染上了不好的习惯,但是他的才学都是实打实的!只要夫人日后加以教导,世子会明白夫人一片苦心的。”
说到才学上,宋氏的神情才稍稍平缓了些:“那林世芬定是见自己的儿子不成气候,这才盯上了我儿,还妄图想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抢走宏儿,真是痴人说梦!”
“李妈妈,可有阳玄先生回京的消息?”
宋氏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将裴宏送到鹿鸣书院给阳玄先生做学生,让裴宏远离林世芬才行。
那阳玄先生的才学天下皆知,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拜他做先生,可阳玄先生每隔三年才回京一次,一次才收两个学生,并只带在身边两个月。
早年那些在拜阳玄先生为师的人,有好些都进了朝廷,还担任着重要的职位。
可以说,阳玄先生的面子,连当今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