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竹板抽在身上“啪啪”响的动静,以及玩家开始淌下来的冷汗和苍白脸色,士大夫都不敢相信,这是两个被笞打的人应该有的脸色。
“他们是木头不成?”杜挚在心里暗暗嘀咕。
一群士大夫眯着眼,皱着眉头,扭过半张脸去,随着板子笞一下,脸上鼓起来的肉就跳一下,看起来似乎比两个当事人都要疼。
十板下来,秦兵自己听着都觉得脊背发冷,小二和三三却骨碌爬起,扶着自己高高肿起来的屁股,龇牙咧嘴朝人笑。
士大夫都往旁边一挪,生怕对方衣上的血蹭到自己身上。
同时,也有对他们怪诞行径的些微惊惧。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②
一个不要命的已够可怕,何况两个。
“打完了?”三三撅着屁股,拐着脚,迈着扭曲的步伐,走向没有阳光照射的暗处,“不知秦公忙完没有,肥皂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有空可以去看看。”
肥皂?
新奇的名词,引起一众士大夫的在意。
卫鞅忽地明白过来,他们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他不必担忧仙童会怨上秦国的事情了。
嬴渠梁也明白过来,当即道:“景监,随二位……”他含糊跳过称呼,“去将肥皂呈上来。朝食在即,让庖厨多弄些,给士大夫们填填肚子。”
小二搀着景监揖礼的手:“走走走,快去。”
景监:“……”
二位仙童可还真是不记打。
嬴渠梁震了震喉咙,正色过来,对诸位士大夫道:“我们继续议事。”
杜挚有话想说,被甘龙抬脚踩了一履,及时把嘴巴闭上,跟在秦公身后,回到议事处所。
士大夫们进去前夕,还用隐晦的眼神瞄向慕朝云和六六他们几个。
慕朝云立在朱栏前,垂眸看远山,等人全走了,便开始算账。
“站住。”
小二的脚步心虚地停了一下,随后便扯着景监的袖子,加快了脚步:“赶紧走。”
公主殿下要找他算账。
慕朝云看着那撅着还能跑起来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气得咬牙:
“六六,追上去。”
她倒是想听听,俩人打这样的主意之前,脑子是不是进了肥皂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形下,都算脑残招数。铁板钉钉的封赏还要用屁股换,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
垂眸不语的六六,下意识拽拽又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
“女人,求我,我就陪你去。”
慕朝云幽怨看她:“……六霸天,你要不要清醒点,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六六轻咳一声,把霸总短剧收起来,义正言辞:“这俩兔崽子实在离谱,居然搞出这种损招,我替你去讨伐他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抿唇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躲避慕朝云紧随的幽幽眼神,脚步迈开向厨房,眼神中透露着浮于表面的坚定与扎实的心虚。
“你等着,我马上教训他们。”
慕朝云:“……”
她都造的什么孽,才有这样一群奇葩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