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0大雪也渐渐停了,阳光羞涩地从云层后探出头,洒在皑皑白雪上,闪烁着细腻而温暖的光芒。
屋檐下的冰凌渐渐融化,滴答声中带着春天的前奏。
街角的老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安和桥下,薄冰悄然破裂,潺潺水声与远处孩童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用过午膳,柳姝就带着竹青和朱颜出了门。经过一家布庄的时候,她掀开帘子指着店铺,眉头微微皱起:“那间铺子,应该是母亲名下的吧?”
郑氏乃家中幼女,在都是男丁的郑家,自幼便是极具宠爱的。
若非当时年轻的郑谷若偶然遇上了柳世海,此时柳家不过是个小官罢了,郑谷若性子洒脱,对柳世海一见倾心,二人几次往来,互诉情意。
郑家心疼这个小女儿,拗不过她,这才答应郑谷若嫁入柳家。
那时候,郑氏出嫁,那嫁妆单子足足写了九尺长,足见其丰厚程度。
郑家不入上京,一直驻守在外,所以郑谷若的陪嫁,郑家也是花了心思的,田庄、铺子在上京也不少,都是担心她过得不好特意置办的。
可是与柳世海成婚数年后,生产之时伤了身子,而后更是一病不起,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而那些嫁妆,却并没有交给柳姝,而是由柳世海后来扶正的夫人赵宛打理。
现如今名义上说是大部分交回来了,可柳姝查阅过,哪里会如此,这有的部分,要么被赵宛打理荒废了,要么,就用各种方法,侵吞殆尽。
如今柳姝手中拿回来恶那些铺子,每月供上来的银子,可少了不止四成。
其中好些铺子都说生意难做,这些年一直在亏钱,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
柳姝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掀开车帘看过去,上面大大的‘锦绣绸缎庄’字样很是醒目,而掌柜口中的生意不好做,月月亏钱。
此时柳姝看见的,却是门庭若市,宾客满门。
竹青低声应了:“这是夫人陪嫁的八间铺子中的一间,也不算是最大的,其中这做绸缎生意的有四家,两家银楼,一家当铺,还有一家是玉器行。”
“其中最大的应该是……”
竹青思索片刻,才继续开口:“是华彩绸缎庄。”
“那眼前这间铺子亏损如何?”摩挲着手中的暖炉,柳姝眸子微低。
“亏损也是极大的,最近送来的账目,就没有盈利的。”
重活一世,柳姝知道什么才是她应该注重的。
寻常的女子渴求嫁一个好的夫婿,相夫教子,安于后宅。
而她却对嫁人的事索然无味。即使是血脉至亲那又如何,既然这辈子她没有父母庇护,家中也不会给自己撑腰,那么她便将银子握在手里。
做不成端庄娴熟的上京贵女,那她自然是要做满身“铜臭”的上京富婆的。
想起上辈子,她嫁入宋家的第一年,不仅婆母苛待她,因为嫁妆不多的缘故,渐渐的宋舟也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替他打理而冷淡疏离。
若非后来自己替他奔走,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就被弃之敝履了。
如今瞧着这绸缎庄,柳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