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转身,步履沉稳地向门外走去。
她推开门,轻轻将门带上,随即消失在长廊的阴影之中。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母亲的话,那冰冷严厉的眼神仿佛还在她眼前,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件小事。
沈露的身份真如母亲所疑,她可能会对苏家构成威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凌霜步出回廊,来到庭院中,夜色如墨,偶尔的秋风带来几片落叶。
她的心境也如这漫天飞舞的落叶,难以平静。
她停下脚步,仰望星空,思绪万千。
“如果沈露真的与那位原配夫人有关……”凌霜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几乎被夜风吞噬。
“那么,她的存在必定不简单。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意,我不能让她在府中好过。”
沈露的步伐匆匆,穿过府上繁复的廊道,最终来到了东房。
这里居住着一些年资较老的仆人和丫鬟,与府上的繁华相比,这里显得有些清寂。
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窸窣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推开东房的门,沈露的眼前是两个丫鬟的房间。
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一位丫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病得不轻。
另一位丫鬟则坐在床边,低声啜泣,手中紧握着病人的手,不时用帕子为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沈露步入房间,迅速感受到了房间内浓重的药味和焦虑的气氛。
她的到来显然让坐在床边的丫鬟感到了一丝安慰。
那丫鬟抬起泪眼望向她,眼中满是哀求。
“大夫,她是我同乡,我们一同进府的,关系一直很好。”
丫鬟哽咽地解释,声音中夹杂着无助。
她的手紧紧握着病人的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
沈露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情况,她蹲下身子,轻柔地检查躺在床上的丫鬟。
那丫鬟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热气腾腾,显然高烧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她已经烧了多少天了?”沈露低声问,同时开始摸索丫鬟的脉搏,感觉其速率和力度。
“已经五天了,最初只是轻微的发热,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
“但昨天开始,烧得特别厉害,一直退不下来。”旁边的丫鬟声音带着哭腔,显得非常担忧。
沈露在仔细观察后,沉吟片刻,眉头紧蹙,她的手指轻触病丫鬟的额头,感受着她的热度。
她转向担忧的丫鬟,轻声解释。
“此病非同小可,看其症状,颇似‘温疫’所致。”
“此病初起似寻常感冒,然不治则转为高热,且连日不退,若处理不慎,易生内热。”
病榻之上的丫鬟脸色如纸,鼻尖微红,显然是高热所致的外证。
她的呼吸微促,似是在与病魔做着无声的抗争。
沈露细致检查了她的喉咙,见其红肿异常,均是温疫中的常见症。
沈露的表情凝重,目光深邃地观察着患者的症状。
确定了病情后,她缓缓起身,对旁边的丫鬟说。
“此病虽然症状凶险,但还在我能力之内,我必定尽全力治愈她。”
旁边的丫鬟听到这番话,心中的巨石稍稍落地,脸上露出了一线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