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两好合一好的事儿。
邱庄这边,邱大树两口子都考到了首都,果然是件十分轰动的事情。
当然,也有部分人不能理解,放着大厂的铁饭碗不端好,去上什么劳什子大学,“……有这功夫,好好上班,按月领工资,多安逸的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叫我说啊,就是傻!”
“得了吧,你傻,邱老二家都不会出傻子,那一家子精着呢,粘上毛都能上树的主儿,还说人家傻,不是好事情,咋连厂里头参加工作的知青都扎破头去考试呢……”
两拨人就自己有限的见识,你来我往的拉锯,谁也别想说过谁。
邱老太坐不住了,她敏锐的感觉,这二儿子一家,怕是再也抓不住了。
队里都说邱建设两口子,最常靠着的就是邱大树小两口,这两天私底下又传,老两口要跟着小两口一起去京市呢。
她一下子就慌了。
也顾不上哎哟呻唤的这儿疼、那儿痒了,拄着大儿子拿白杨树枝削好的拐棍,拉着脸堵在了门上。
李青梅好久没见自家这婆婆了,冷不丁见了面,晃了下神才叫出声儿,“娘来了,有啥事儿没?”她把屋里头的东西收拾了一些,打算送到娘家弟弟那儿。
“没事儿就不能上你屋的门了?”还有一肚子气要撒,但如今她这二儿两口子,有出息的儿女撑腰,不能像先前那样由着她敲打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不是不能,我这头紧着把灰驴送大弟家去呢,您要是几句话的功夫,那我就不停手了,省的回头重头折腾。”
“这驴子要送你娘家去?”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得亏她来了。
“嗯,叫大弟代养着,我这头出去那么远的道儿,又不像现在,三天两头的能回来……”
“那牵给你大哥家去使去,送给外人做啥?”
李青梅都气笑了,“谁是外人?哪个又是内人?那是我娘家弟弟,六零年吃树皮的时候,攒一把草根都得给他们兄妹四个匀一口的舅舅家,怎么就是外人了?
倒是有些人,不提也罢,眼瞎心黑的,自家白面黑面的捂着,还得从我几个娃娃嘴里头往出抠……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把当时犯蠢的我自己给扇死。”更想扇死你们。
她儿子出息是没错,但闺女更是她的底气,自打闺女不声不响的登报断亲后,她腰杆儿都立挺了。
她知道,有人看到了她这辈子受过的委屈,也有能力为她撑起伞来,如今就是再过分的话,说了也没再怕的。
闺女又不会因为这个不要她,儿子们,三分之二的儿媳妇都听她闺女的。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乡亲们呐,我这命,比吃了黄连还苦哇……”
李青梅一看这老太太一哭二闹三撒泼,拿捏三件套又使出来了,索性也学着她,大腿一拍,院门栓上后,边哭边往麦场跑。
“大家伙儿快来评评理啊,那些年我们真是吃糠咽菜都没短过孝敬,如今反被叩屎盆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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