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残暴,在这一刻都具象化了。
四周的人都吓傻了眼,没一个人敢上前。
叶婉宁也没想到谢泊淮会砍了裴许的手,他眉目冰冷,像个会吃人的罗刹。
她后退了半步,却看到谢泊淮转身看了过来。
天边残阳如血,光晕落在叶婉宁的脸上,虽是久别重逢,两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叶婉宁是害怕,担忧。
谢泊淮则是不敢置信。
他再一次地去想,人死了真能复生吗?
“叶大姑娘?”迟疑地唤了一句,谢泊淮的眼眶渐渐蓄了泪光,晶莹点点,像是黑夜里的繁星突然都被点亮。
叶婉宁和谢泊淮行了个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飞快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助,时候不早,我……”
“你真是叶婉宁?”谢泊淮突然逼近,让叶婉宁话音顿住。
到了这会,叶婉宁只能说是,她左右看了看,为难道,“谢大人,求您高抬贵手,之前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实在是不好告知。天快黑了,我还得回家去。”
“好。”谢泊淮只说了一个字,就让开了路。
他没有去送叶婉宁,而是转身去看其他人,眸光冷冷,谁都不敢和他对视。
这几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从没想过还会有失而复得的这天。
欣喜吗?
不。
更多的是后悔,他怎么会认错了人?
原来叶婉宁没死。
一声嗤笑过后,谢泊淮自嘲地摇了摇头,看着叶婉宁的背影,握紧手中的佩剑。
这一次,谁也别想伤她分毫。
谢泊淮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让青山悄悄护送去叶家,他则是回了镇府司。
大牢里,裴许被止住血,但睁眼就是火红的烙铁,又吓晕了过去。
折竹过来道,“大人,成王来了。”
“那就请他进来吧。”谢泊淮波澜不惊地说完,用水泼醒了裴许。
成王进来时,便听到裴许的哭求,“谢泊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来得正好,这人自称是您的大舅子,占着您的名头,在外为非作歹,不知您有没有兽医呢?”谢泊淮说这话时,面带微笑。
侧妃的娘家人,算不上正经亲戚,真论起来,谢泊淮才是成王的姻亲,毕竟谢家长房嫡女才是成王妃。
而成王和谢泊淮交手多次,这还是第一次看谢泊淮威胁人时是笑着的,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成王不解地看着谢泊淮。
“我说了,裴许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还强占他人良田,依照我朝律法,他该处死。王爷您气势汹汹地过来,是要救人,还是要抢人?”谢泊淮比成王要高一些,却挺直腰板。
这几年,谢泊淮除了在皇上跟前弯过腰,其他人还没这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