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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2页)

他眨眨眼,有些失望,又有些宽慰,他的脑子才稍稍活泛了些,从某些迹象看,家中即使有事,应该也不大,不然,丁晓莉这肚子里存不了半泡尿的女人,哪来的这份淡定?丁晓莉说:“发啥楞?脱衣服洗澡呀!不行,今天我得好好帮你搓搓。”

他边脱衣服边嘟囔说:“搓什么?我可没掉进粪坑里。”

丁晓莉将拖鞋往他脚前一扔,说:“完了,越学越抽搐了,这个班啊,看来又白上了,连脏话都带回来了。”

他嬉笑说:“脏话其实一点儿都不脏,因为它全是大实话,那些一张嘴里长几条舌头的人说出的话,那才真叫脏呢,再说了,夫妻间到了床上,说

脏话都算不了什么,还干脏事呢……”

他突然觉得话题扯远了,便自嘲地笑了笑,将话锋一转,问道:“说吧,家里到底出啥事了?”

丁晓莉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先洗,出来我慢慢跟你说。”他走到浴室门口又站住了,大有不得真相绝不进去的意思,他说:“晓

莉,老婆,亲爱的,你想急死我呀?每晚一个电话,跟催命似的,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丁晓莉仍然是皇上急娘娘不急,她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说:“别怪我,电话里我可没说什么,不就问你啥时候回来嘛,咋,不能问吗?”

他反驳说:“能问,但是我知道,若没事你不会那么问的,快说,究竟怎么了,你不说,我就不洗。”

或许丁晓莉认为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动嘴还不如动手效率高,她拉开浴室门,一把将哈闰平推了进去,并敲着门板叮嘱说:“耐心点洗,多泡一会儿,泡好了,说一声,我帮你搓背。”

他洗得很快,从水声起到水声落,快得令人吃惊。总共还不到十分钟,他就用浴巾裹着下半身从容地走出了浴室。他惦记丁晓莉的答案,但丁晓莉却脸一沉嘲弄说:“哎哟,你淋湿了吗,就跑出来?”

他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拿浴巾的一角擦头发。大概他认为现在讨论的不该是洗澡或洗澡的质量,而是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擦够了一回头,却发现丁晓莉在一件件往掉脱衣服,见他诧异,丁晓莉便展开媚眼笑了笑,说:“你先睡,我去洗洗。”

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本想说你有完没完,果真是急死人不偿命啊?但他忍了,每次火到喉咙头上他都能刹住车。他认定,对丁晓莉这样的老婆发火是会遭天谴的,况且,就他目前这尴尬的处境,在人家面前耍横,似乎还少了些分量。别看他这个主席那个理事的,一身官衔,听起来倒是风光,可没一个适用的。说个难听话,现在,他甚至连个稳定的饭碗都没有。就他

每月的那点稿费,外加零星的副业收入,放在三口之家,只能算杯水车薪,若不是丁晓莉平时努力工作,假期在校外补课创收,他们家现在住新房,开小车,这些也只能到梦中去实现了。

一念起丁晓莉的好,他立马就会短了舌头。他率先进了卧室,铺好床,一边躺着看书,一边耐心等待。与往常一样,丁晓莉用在洗澡上的时间总是比他长好几倍,而且还洗得勤,他不理解女人为何都喜欢用水来泡自己。没完没了的水声不断地传过来,很强劲,像打在石头上,没一丝要停的迹象。说实话,他心里很烦躁,烦躁得都没办法看书,他看不进去,又在那反复猜测:就算是小事总该是个事吧?这婆娘到底有多大的一颗心脏,才能在那里磨磨叽叽洗澡卖关子,用得着这般淡定吗?

水声终于停了。丁晓莉就那么光着,连浴巾都没有披,不过,他的女人虽年过四十,但身体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肃杀,且显得欣欣向荣,只是他自己是慢热型的,在房事方面他甚至还有些腼腆。他曾多次指责过丁晓莉,理由是夫妻间也需要含蓄,就算非得光着,也应该是上了床熄了灯之后。

丁晓莉并没像小猫一样温存地钻进被窝,而是一把掀了被子,来个将军跨马式,一跷腿便骑在了他的身上。丁晓莉过去常这么干,他早已习惯了。他盯着房顶子,身体显得有些僵挺,只是该挺的地方没挺。

丁晓莉看上去已有些不悦,大概她支持久别胜新婚的说法,便抱怨说:“咱可有一月没见了呢?怎么,出去一个月长本事啦?在外面有人了咋的?”他没有回答,而是连搂带抱地将丁晓弄下身来,冷不丁地说:“家里出

啥事了吧?”

丁晓莉有些扫兴,她一边掖被子一边说:“老公啊,我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出面解决。”

他将身体往起仰了一下说:“看你费这劲,有事直接一说不就完了嘛,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丁晓莉撇了一下嘴,刚刚那种兴奋的神情与疯狂的劲头已经消失了,沮

丧地说:“老公啊,你说人倒霉了,啥都能摊上,这不,咱年级的教研组长最近颈椎病犯了,说是不能再担负繁重的教学工作,趁着有病,一下子连班主任都撂干净了。谁知道校长哪根筋突然搭错了,非得让我顶上去当这个教研组长,而且不和人商量,就突然在全年级宣布了决定。当然,校长也没想到我不接招,现在他也是进退两难。我就不明白了,放那么多年轻人不用,非得盯着我这老女人,这不是为难人嘛。”

他听明白了,丁晓莉还跟过去一样,不愿当出头鸟,这个别人不理解他却能理解。教研组长可是个官不像官兵不像兵的苦差事,不但苦,而且还出力不讨好,每月比普通老师也只多拿伍拾块钱。当然这话是站在自己女人的角度上说的,那些要求进步的年轻老师可都在碰破脑袋往前挤呢。人这辈子,谁不由年轻处过呢?谁不想趁年轻多多奋斗呢?这教研组长在学校虽是兵头将尾,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干啥事还不得先打好基础。可摊在自己女人的头上就不一样了,她已经四十岁了,到了这个年龄的女人个个都身心俱疲,能咬紧牙关把一班六十多个学生带好,别误人子弟比什么都强。

他抠着头皮说:“你打算咋办?”

丁晓莉剜一眼说:“这不是没主意嘛,才盼你回来呢。哦对了,我好像曾听你说过,你有个初中同学在教育局工作,你能不能找他帮忙,把我这担子给卸了。”

他觉得丁晓莉给他摊派的任务确实有些沉重,他一筹莫展。他的确有个初中时期关系要好的同学在教育系统工作,好像还混得不错,已经是副局长了,但这对于他而言一直算坏消息。在他的身边,哪怕人人都高官得做,骏马任骑,即使有人破天荒当了总理,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儿,他现在最怕某位同学或老友突然升迁,好像人家的地位越高,他自己的身份就越尴尬。

或许丁晓莉是知书达理的人民教师,又或许丁晓莉是因为爱他而心疼他,见他沉思,便赶忙替他解脱,因为丁晓莉是他的女人,自然知道他有几多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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