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冲动?”洛城都被邓教练拖到走廊里了,还在不依不饶地回头呛声:“我冷静得很!我就是不想打了,我想得很清楚!”
闻人律一听,面容愈发恼怒,嘴唇都咬得没了血色。见状,陆庭风不再多言,直接把人往外一搡,“呯”一声关上了门。
混乱骤然停止,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邓教练两个人,洛城就像一只松了提线的木偶,从不依不饶的斗鸡变成了一具脱力的躯壳。他顺着墙壁缓缓坐在地板上,颓然望着面前的床铺,神情逐渐变得颓丧:“邓教练……”他把脸埋在手臂间,嗓音嘶哑地传出来:“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望着他乱糟糟的头发,邓康年无奈地叹口气,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他收拾东西离开了,走之前还说一声:“你的东西都在沙发上。”随后便再无声息。洛城靠着墙壁久久枯坐,脑袋茫然地低垂着,整个人如坠迷雾,不知未来去向何方。臀缝之间,那股潮热的痒意又从身体深处慢慢地钻了出来……他木然地将手伸进裤子,随即抬到眼前,鲜红的血液沾满指腹,甚至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第21章
半夜的街道冷冷清清,汽车在夜风中畅通无阻,一路飞驰。封闭的车厢内,冷气呼呼地吹,司机和闻人律都沉默着,只有陆庭风在不停地絮絮叨叨:
“……当年你一头热地要跟洛城签约,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个人是很有天赋没错,但他这个散漫的性格、这个缺乏责任心的个性,注定了他会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暴雷的!……但你不以为意,说黑红也是红。结果现在呢?网上的新闻已经登出来了,托他的福,奥康纳没挣到什么版面——所有媒体都在对他赛后的落荒而逃大书特书,给咱们登峰好好地长了一回脸!如你所愿,这下真成黑红了。”
闻人律面色黑沉地坐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像,缄默不言。想到明日要处理的各种事务,陆庭风揉揉太阳穴,又道:“也许洛城说得对,他去腾云也可以发展……你也别不舍得。咱们终究是资历浅,缺乏经验,你又下不了狠心整治他,倒不如趁着他还不算老,把他当个人情转手过去,正好也化解一下你跟褚云争的恩怨。他们现在虽然很针对洛城,但也正是因为明白他的价值所在嘛……等人签到了旗下,腾云的态度肯定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
“小林,把车靠边停下。”闻人律忽然这样说。
陆庭风一怔,面露茫然:“干嘛,你想散心啊?”
车子很快在路边缓缓停住,闻人律倾过身替陆庭风打开了车门,面无表情地一挑下巴,道:“下车。”
不明所以,陆庭风试探着跨出一条腿,又不确定地回头望他:“咱们散步到哪儿啊?都两点多了,先回家休息吧……”
却不料,这人忽然面色发狠,提脚一踹,把自己狠狠蹬出了车子!车门随即“呯”一声关上,绝尘而去,陆庭风瞠目结舌地跌坐在地,几秒钟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在深夜无人的马路边上破口大骂:
“好你个闻人律!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知不知道啊?!枉费老子苦口婆心劝了那么久,你、你……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你有眼无珠你!你信不信我不跟你混啦!老子明天就给你递辞呈,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破事儿,你自己头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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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想不到自己还有垫“卫生巾”的一天。
冲过温水澡后,下身仍在淅淅沥沥地沁血,无法,他只得扯了许多纸巾叠成一小摞,垫在内裤里。头发湿漉漉的也懒得吹干,他平躺到床上,屁股不禁挪过来又挪过去——臀间的异物感太明显了,令人又烦躁又焦灼。干脆翻身侧躺,再打开手机,微信里、信箱里一瞬间爆出许多信息,吓了洛城一跳。
点开来看,果不其然,都是见他在赛场不告而别后发来的慰问信息。其中问得最执着的是陆良,几分钟前还试图给他打电话:“你去哪儿了呀?要不要出来喝酒,我请你吃烧烤啊。”
哟,这次可真大方。洛城无奈地扯扯唇,给他回复过去:“赢钱了?赢了多少?”他可记得这厮在奥康纳身上下了大注的。
陆良显然还没睡,答得飞快:“赢了两万多。”
两万多!想起奥康纳的赔率,洛城不禁失笑:“你小子,真舍得下本!……不过也挺好,就当是我给未来侄女的满月红包了。”
一见他这样打趣儿,陆良立即放了心,笑骂道:“你想得美!到时候老老实实补一个红包来,今天这钱是我自己赚的,你别想借花献佛。”
“行行行好好好,你个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