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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拿银子当初你媳妇找到你的时候你跑什么跑?!只要你把银子还回来,我就既往不咎。”
“爹……没、没拿,我没拿!”叶正松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看他爹。
金兰见他这怂样,恼恨不已道:“你还说没拿!舒哥儿亲眼看见你从屋里出来的!我们去镇上找了你那么久,你说,你把金宝念书的银子拿去哪儿了?!”
叶正松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佝着背不敢言语。
叶开粮忍了又忍,抓起叶正松的衣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李四娘心肝儿一颤,下意识上前要拦。可想起那是他们老两口攒下的棺材本儿,也就忍了下来。
她走到叶正松面前,苦口婆心道:“儿啊,算娘求你,你把银子拿哪儿去了你拿回来。娘跟你爹还要靠着那银子养老呢。”
“娘……我、我……”叶正松捂着脸,看不得他娘哀求的眼神,又闷不做声。
叶正坤站立在一旁,看他娘从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过。
他心酸,也无力。
还有自己那攒了好几年的银子,给哥儿说媒的媒人钱……叶正坤手捏得咯吱咯吱响。
叶开粮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面上抽搐,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喝道;“叶正松!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要什么家里没给你,你还偷银子!今儿你要是不把银子拿出来,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我、我没拿,没拿!”叶正松做贼心虚,跪着往前几步紧紧抓住老头的裤腿,“舒哥儿看着我从房子里出来就是我拿的!怎么就不是家里进了贼,贼人拿的!”
“那你躲什么?啊!那你媳妇找你你躲什么?”叶开粮巴掌打在叶正松脸上,气不过,又上脚踹。
叶正松捂头躲藏,嚎道:“疼啊爹!”
叶开粮手不停,边打边骂:“你躲什么?!你拿不拿?拿不拿!”
“疼,爹别打了。别打了……我拿不出来,拿不出来了!”
薄雾渐渐散去,堂屋里噼里啪啦的动静一直没停下来过。间或掺杂着女人的哀求声,咒骂声……
施蒲柳想着自家那银子,疼得心肝儿颤抖。
那是他们家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来的啊!他男人扛了多少沙包袋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他哥儿又进了多少次山!还有他豆苗的零花钱都给摸去了!
这是个当弟弟该做的,是当人小叔该做的事儿吗?!
简直……简直混蛋!
不是人!
施蒲柳气得站不稳,手撑着灶台手指抓得泛白。
“别动这么大气性,药喝了没?”
门口光影被挡住,听声儿是自家丈夫,施蒲柳忙回过头去攀住男人胳膊问:“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