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的他看来,那笔钱远胜生命里的一切,为此瞎掉也是值得的。
那些对生活足够游刃有余的人,才能不必时时委屈自己,不必哄着自己说那也没什么好的,他没有也没关系,大方坦然地展示痛苦,而不必担忧遭到嘲笑和厌弃。
如果统哥回来,他一定要说:因为它不在,他睡了一晚上柜子,还跑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很辛苦地一个人完成了一次任务。
这些麻烦太小了,小到把它们当成很严重的事情拿出来说,都会叫人笑话,叫人瞧不起。
……但统哥,应该会在乎的吧。
可系统真的会回来吗?
在他做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努力之后,仍旧无人可以向他做出肯定的保证。
系统就像它来时那样,在某一天,没有半点预兆,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叶满甚至不知道它离开的真正原因。
只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诉说。
里卡多说的对,系统说的也没错。
他就是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任何其他人。
他要怎么相信他们?连他自己有时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有病了!
听见哭声,徐槐庭紧张地把他转过来,捏着袖子,弯着腰给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了,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不就说了你两句,你又是骗我,又是当着我的面说要‘出轨’,还说要跟我分手,我都没哭,你还哭。”
在这样一个暴风雪席卷的夜晚,在一个黑漆漆的阁楼里,叶满站在徐槐庭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的系统不见了——”
给他擦泪的手停下了动作。
叶满愈发不管不顾、自暴自弃地哭着说:“系统……让我做任务……可是他不见了!我、我做任务,让它回来!我要我的系统回来!”
看吧,谁会信!
所有人都会当他有病,当他精神失常!
谁可以依靠,都是骗人的,谁会相信这么离谱的——
“只是像现在这样待在阁楼里就行了吗。”
“什么?”
徐槐庭继续一脸专注地用袖子给他擦脸:“我问,像现在这样待在阁楼里就行了吗?还要做别的吗?让你的……系统?让这玩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