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呀,公众事务繁忙,”丁佳为难道,“要不这样,麻烦公子与我同行一段,帮着送去?”
他真挚地看着雪沛:“行吗?”
雪沛没犹豫,声音脆生生的:“当然呀。”
那拨浪鼓被送回去后,雪沛跟丁佳并肩往前走,这儿离皇宫不算远,街上行人稀少,提的东西虽然看着笨重,拎着倒也还好,丁佳一路上都在讲话,喋喋不休的,说过年期间有多忙,他跟陀螺似的打转,明天总算能歇歇。
雪沛有点插不上话,就笑着听。
不知不觉的,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已经有侍卫过来接过手中的东西,丁佳才缓了口气,反应过来似的:“啊呀,怎么让你陪了我一路,这样吧,晚上请你吃酒怎么样,最近湖上的画舫新添了曲子……”
雪沛连忙摇头:“我不去了。”
丁佳笑得狡黠:“没事,那种地方陛下不会去的,他不知道。”
不提陛下还好,一说这两个字,雪沛就想起河边差点成功的那个吻,他脸颊发热,声音也小:“不是,我、我是真的不想去……”
他本能地往后躲。
丁佳还不死心:“你若是不喜欢画舫的话,去迎翠楼呢?今夜老板给我留了二层房间,那儿的银背鱼和水滑面特别好吃!”
可雪沛还是犹犹豫豫的,低头碾着地上的土,眼神飘忽。
有戏!
丁佳再接再厉,继续描绘珍馐美味,说了一大堆的话,雪沛才仰起头,清了清嗓子:“那个,真不用丁大人请我吃饭,如果可以的话……”
他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不管不顾地往丁佳怀里一塞:“麻烦把这个给陛下吧。”
丁佳低头一瞧,硬是瞅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是啥。
嗬!
一个皱巴巴的荷包。
再一抬头,雪沛早就跑没影儿了。
他心里有些好笑,把荷包认真放好,就一溜烟儿地往宫中跑,压在嗓子眼的大石头总算能卸下,丁佳松了口气,这趟出行有功,可与陛下交差!
天已经完全黑了。
萧安礼刚用了晚膳,春风送暖,吹起新换的单薄衣衫,烛火摇曳,李福康在旁边添茶,殷切道:“陛下小心眼睛。”
还在看书呢。
萧安礼随意道:“不碍事。”
连百官都看出来了,陛下近日脾气柔和多了,虽然还是整天挂着脸,也依然刚愎自用,但不会再动不动就斥责下属,也能听进去些宽慰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