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礼眸光微动,低头领命:“是,臣谨遵陛下教诲。”
“无事便退下,时候不早,回去歇息吧。”
“臣告退。”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窗外的阳光洒满寝房,整个房里亮堂堂的,醒来时脑袋还疼着。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干了什么,脑海里先闪过自已请旨赐婚的画面,顿时冒出薄薄冷汗。
又闪过兰花姑娘的画面。
封长诀迅速爬起身,草率披上件外袍,他要告知父母准备好聘礼才是。想到这点,又懊恼地捶捶脑袋,昨夜竟未问是哪家的姑娘,不过找来福打听一下,不是问题。
“来福!”
寝房无人回应,封长诀只好跑去房外院里寻人。
“来福!来……”
刚踏出房门,就看见院内石凳坐着父亲,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拿着军棍,来福和一众下人唯唯诺诺站在身后。
“醒了?”封太平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旁边的瓜盘里的瓜子被吃了大半,看来在这待了有一会。封长诀挪开停留在瓜盘上的视线,移到封太平脸上。
“过来领罚。”
封长诀疑惑:“我不知我有什么错。”
“你是断袖?”
封长诀:“……”
“为何不答?”
封长诀走近他,无奈道:“我当然不是,爹,你不觉得你很莫名其妙吗?”
还反过来说上他老子了。
来福不愿看到接下来的惨剧,他默默闭上了眼。
“我莫名其妙?!”封太平被气笑了,他指着封长诀破口大骂:“昨日我是怎么嘱托你的,让你看看国宴上的小姐们,有看上的我们封家自会去提亲,你是怎么做的?!”
原来是怪他太心急,去请了圣旨。
封长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甚在意:“我就是太喜欢她了,想早日与她在一起。我是有点心急……”
“你可知你喜欢的是一位男子?”
“什么?!”
封长诀瞬间浑身一僵,仿若天降五雷霹雳将他劈了个透彻,他脑中浮现美人的长相,初见只见到了容颜,再见又喝醉了酒。
仔细一想他从未清晰地见过真人。
“哼。”封太平从鼻腔哼出怒气,继续补刀,“不仅是位男子,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儿,皇亲裴家的小公子。他十六登科状元,因容貌出众,指认探花,京都不知多少姑娘家想嫁,你倒好,想把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娶作妻子。”
“你就没想过,国宴只邀五品以上的官员,除了史官就是皇亲国戚可入宴,他一六品的郎中如何能入宴?更何况他还是圣上的爪牙,是眼线。你今日这一出,圣上未怪罪还好,若是怪罪下来,你自已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