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耀在法庭上是全程是被宁初语的律师压着打的,他在婚姻存续期间有了私生子,法官也不肯向着他,正是满肚子气呢。
他一点也听不得姚春霞的絮叨:“40万够你花两三年了。”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抛开他私校的学费,一家三口一年也花不到5000块。
“怎么可能!”姚春霞梗着脖子,恨不得一口把宁初语叼出来活吃了:“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月得花20万才能活得像个人。”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何景耀拉都拉不起来。
“上诉,我们去上诉!别的不说,房子她总应该分给我们几套!”
“那都是宁初语的婚前财产……妈,我求求你了,别给我丢人了!”
何景耀全身僵硬,他双目赤红的看着地上的母亲,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虐,只想一脚踢过去。
“40万已经是我们能争取的极限了!”
要放在三年前,40万对姚春霞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够她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做城里的体面人。
但何景耀娶了宁初语后,她直接搬到国内经济最发达的s市,家里有保姆,出门有司机,做上了阔太太。
让她再过穷苦日子,是在要她的命。
现在的40万,只够她两个月的花销。
“我养你有什么用?啊?”姚春霞全身瘫软,没有力气。忍不住要埋怨儿子:“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这事还没完。”何景耀把姚春霞从地上拖起来,塞进车里,生怕再遇到宁初语的律师。
姚春霞不知道,这40万也是好不容易抢下来的,他在国外三年,赚的远不如花的多,还需要宁初语接济。
宁初语懒得折腾,她的律师却不肯松嘴,遇到就是麻烦事。
“宁初语不算什么。”何景耀这样劝母亲,也这样劝自己。
他想从后视镜里看母亲,没提防看到了双目赤红的自己,心下一惊。
这才几天,他怎么就成这样了?
穿的还是之前的那身西服,但衣服皱皱巴巴的,完全无法体现西装的高级与奢华。。
何景耀吐了口气:“妈,你不知道,宁初语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命好而已。咱们还有宁四叔,宁四叔才是宁家的家主。”
他幻想着站在宁季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初语,看她向家主哀求的模样。
他在幻想中热血沸腾,连今天被宁初语扫地出门的耻辱都忘了,强调道:“她没用了,这女人不老实,也不愿意帮我养儿子,离婚是对的。”
“真的么?”姚春霞心中犹疑:“但我们和那个宁四叔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她心还牵挂在宁初语那一摞房产证本本上。
一套都没分到!
“他们关系再差,总归是一个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何景耀皱了下眉头,含糊其辞道:“你不懂,我也和你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