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在韦国民来打饭时候去解手去啊?你憋会儿能把你憋死不成?”张奎不满地说。
“炒菜时候就想解手了,一直不敢去解。”
“炒好后赶紧去撒啊!撒完了赶紧回来不就得了!你猪脑子啊!”张奎不依不饶。
“炒好后,不得留一碗啊?我去解手谁留?”黄金发不满地撇了张奎一眼。
“那你盛出一碗后再赶紧去解啊!”张奎仍火气大得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黄金发,因为韦国民是他通过看病不让韦大勇掏钱,还时不时给韦国民家送些好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个民兵排长发展成“地下军”,本想揪住韦国民这把枪杆子,在暴动时大杀一气,这下白瞎了。
“我盛出一碗放下不管去解手,谁往碗里放氰化钾?我不得观察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或是拿到背人的地方放进去啊?而且盛好后,还得盯着杨学山!杨学山鬼头鬼脑的,紧盯着还不行呢,何况不紧盯呢。这不一没盯住,叫韦国民吃进去了?”
“那你就不能再憋一会儿了,等给杨学山打上菜后再去解手?”
“都要憋爆了。而且,而且,再不去撒,都要流厨房里了。”黄金发一脸的委曲。
“你看你这点儿出息!憋会儿都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张奎横着个脸。
“说的轻巧!你憋泡尿试试!憋不死你才怪呢!”黄金发一甩手说,“嫌老子笨,老子还不干了呢!以后你自己去干!”
“算了算了!误杀兄弟也是没办法的事。”黄仁赶快打圆场,接着提醒张奎,“黄主任的义勇行为还是要向上级汇报奖赏的!”
“干吗死盯着杨学山啊?那不还有王区长和张副区长呢吗?”黄金发一副为难的表情,“杨学山现在越来越狡猾了,现在特别不容易得手。而且……”
“而且什么?”张奎不耐烦打断黄金发,“你的耳朵都长哪去了?不是跟你说了,我们的目标是南下干部!一般不对咱们本地人下手吗?你是不是毒不着杨学山了,就毒起韦国民来了?”
“胡说!你才故意毒死韦国民呢!”黄金发被说恼了。
“算了算了!别吵来吵去了!再怎么吵韦国民也复活不了了!这么着,”黄仁又出来打圆场,“回头给韦国民家人多发义勇奖就行了。”
“韦国民一家都死了,谁来领义勇奖?”韦伯书提醒道。
“唉!好悲哀!”黄仁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不过非常时期,殉国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不要为韦国民误杀失去信心,我们重振勇气!誓把杨学山这群南下干部打入十八层地狱!弟兄们还需继续努力……”
韦国民被毒死后,十二区成立了调查组。调查组从“那盛菜的碗是谁的?”“碗里的菜谁盛出来的?”“是谁给韦国民盛的?”等细节入手开始调查。调查结果是:碗是食堂的,菜是黄金发盛出来的,最后陈师傅把那碗菜打给韦国民的。
调查组把黄金发和陈师傅两人“特殊”关照起来。提问中,黄金发对在众目睽睽下盛的菜不敢抵赖,但失口否认往里放毒药了。他说他手里没毒药,他也没地儿去搞毒药。而陈师傅则一脸的委曲:“韦国民来打饭,我说打光了,回家自己做吧。这时,他看见菜盆边上那碗菜非要不行。我没办法就让韦国民拿去了。我只是递了个手。而且我没有氰化钾,也没见过氰化钾,不信可以到我家搜……”
调查组到两人家里搜查,也没找到任何证据。看着韦国民被毒事件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证据,区里和乡村里的土改运动和清匪反霸工作又不能放下,杨学山只能先把韦国民被毒案件先放一放。
……
一天晚上,杨学山在蹲点村里吃了派饭后回到区委看下发的文件。正当他聚精会神地阅读文件时,突然,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一声嗲声骚气的问话从门缝飘飘悠悠钻进屋里:“杨书记在吗?”
“在!”杨学山抬起头冲着门大声说,与此同时,抓起时刻放在桌上的二十响驳壳枪,以防不测。
“我进去了哟?”又一声勾魂瘙痒的声音飘进屋里。
“请进请进!”不知道这两声猫叫出自哪个女子之口,杨学山谨慎又客气地对着门大声说。
随着杨学山“请进请进!”的喊声,门如同细软的微风吹开似慢慢打开了。
杨学山把握着二十响驳壳枪的手放到桌下,睁大了眼睛盯着慢慢开大的门缝。
当门缝打开一尺多宽时,一条腿从门外慢慢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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