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知夏,烈阳悬空,一片草原草木茂盛生机勃勃,人若站在其中不过露个半截身子,俯瞰大地绿里透红,奇珍异兽层出不穷,或成群结队或形单影只。
天蓝地阔白云皑皑,微风拂过,裹着芳草清香和土腥味送至鼻尖让人精神大振,让兽食欲大开,只是这风并不如何清凉。
有野兽如马如龙,身姿挺拔矫健,肌肉虬结,牙尖爪利,额间一点绿宝如开天眼,除却二者,浑身毛发乌黑如墨,长鬃茂盛竟能遮住半身迎风凛凛,铁蹄堪堪没入草地,利爪如刀明晃晃。只见其俯身露出利牙犬齿大口咀嚼,仿佛什么山珍海味好不痛快。
忽见其豁然抬头竖耳,随即一跃而上腾空而起,长鬃迎风便涨裹挟自身化作一团如墨如雾,只是仔细观察便可瞧见其中泛着一点绿光,没等其选好方向逃窜,死神的镰刀已悄然而至。
一抹璀璨荧光让人睁不开眼,意料中的身首异处血撒长空并未出现,只是几缕断鬃伴随草屑随风远去,远处白云如豆腐一分为二背道而驰,野兽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人高绿影振翅悬停,两柄巨镰虚影交相磨搓做剪状,从刀根至刀尖,雷电交织火花四溅,只是一瞬便又消失遁入广袤草原恍如从未出现。
龙马野兽显出真身,鬃毛作甲遍布全身,两蹄出爪金光大放,昂起前身重扣而下,虚空被其牢牢扣死如履平地,随后踏空而出风驰电掣。
风渐大,烈日灼灼。
忽然那烈日光芒大放,接着有火舌舔舐地面。
烈火燎原,风卷残云。
一黑一绿,两道身影你追我赶地奔逃,顾不得厮杀,却怎也逃不过那火光,黑影率先止住身形再次化为一团墨云,绿影飞至其身后连劈数刀,刀刀重合,墨云并未一分为二却劈开其前方风火又避开那点绿光,墨云为其挡下余波冲击。
风火瞬间卷过整片草原,卷起只只活兽具具人尸,卷起草原厚土中的殷红,卷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飓风卷离火,神鬼入大药!原本生机蓬勃的大草原宛若摘下假发的光头,大地龟裂,飞沙走石,不毛之地名副其实。
仅有寥寥数只神异野兽有如那龙马和螳螂,施展神通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它们纷纷抬头眯眼望去,那悬空大日火光四射化作一只百丈庞巨的火红怪鸟张开鸟喙将方才众多火炼生灵精血虹吸吞入腹中,接着并未理会下方生灵辨明方向展翅飞去。
大鸟飞至原来草原边缘处,接着如游隼般疾驰而下仿佛要一头攒死,但神奇的是这处下落地面如镜花水月,穿过此处便豁然开朗,入眼是一片蔚蓝,好一个天下地上!
火鸟速度不减向下疾驰,周遭空间被其浑身烈焰灼得扭曲变形,宛若被打火机烧的塑料袋烧得空间烫穿又被天地修复,明灭不定。
很快便有景色映入眼帘,只见下方玉宇琼楼鳞次栉比,高山流水云蒸霞蔚,不是仙境也赛桃园!只是云雾缭绕看不见地基,或者说这些云雾便是地基!
然而最先入眼的却是两根巨柱高过几乎所有建筑,相距百丈立于下方白玉广场,立柱位于楼阁南方数里。
原来这片地区还有云雾如同围墙包围,两立柱竖于其中,其间纵深出一条大道,如开天门。
场上人影幢幢,仙兵林立,有身披火红铠甲的士兵最是惹眼,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其上着有奇怪的文字,只是有些人兵器有所不同。
其余人便要驳杂些。有仙带飘飘,凤冠霞帔似仙子,有一身劲装腰别酒壶的逍遥,有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若勋贵……
为首一人却是披头散发,赤裸上身,肌肉发达似披宝甲,一根火焰丝带穿过两手上臂绕过后背,脑后两轮烈焰火环一内一外,一顺一逆徐徐旋转,仙带飘飘若仙人,神环显化道成神。
坚毅俊朗的脸庞不知饱经多少沧桑,右眼一道利痕与眼缝化作“十”字,不知祸首是刀是剑。左眼蕴火光,赤瞳照幽冥。赤足落地,肤发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