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您来剪彩。”林染笑着打趣。
陆越阑揉着眼睛,朝林染仰头,“但我这右眼皮直突突跳,也不知咋了,给我看看进沙子没?”
蓝延那对他万年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带着嫌弃的警告。
然后一把扭过他的头,敷衍地看了一眼,“抽筋了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左吉右凶,该不会明天有啥意外吧?”
蓝延睨了他一眼,“如果你从这里摔下去,明天确实会有点意外,但问题不大,不会影响大局。”
“……”陆越阑忍不住朝林染吐槽,“你看看,这还是亲哥吗?如此心狠手辣。”
林染笑,从中调和兄弟俩的矛盾,主要还是单方面抚慰陆越阑受伤的心灵,因为蓝延大多数都对他爱答不理。
在两人插科打诨间,蓝延突然出声:“你妈最近在忙什么?”
陆越阑笑容一顿,说实话,挺久没联系的,他们分开住了,各过各的。
可能这么说有点没良心,但自从脱离了她窒息的掌控,他内心无比轻松,哪怕每天忙成牛马棚里压力最大的那一头。
他如实摇头摊手,“不清楚。”
“你不觉得,你最近过于安逸了?”
“我还安逸?”陆越阑眼睛都瞪直了,“现在没人托底,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
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蹙着眉反问:“你什么意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蓝延点到为止。
“不会的,她可能就是想开了。”陆越阑嘴上反驳,心里却犯嘀咕。
以他妈掌控了他二十多年的习惯,怎么会轻易放他独自生活。
一个执着了几十年的执念,真的会在顷刻间消散吗?
如果不会,那她这段时间的享乐人间,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而营造的假象?
实则在憋大招?她到底想干什么……
陆越阑顿时有些坐立难安,看向蓝延的眼神带着愧疚,“抱歉,我……”
“错不在你,不必道歉。”
“但她毕竟是我妈。”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即使是母子,也不能捆绑而论。”
许是看他情绪突然低落,蓝延难得多说了两句,似宽慰似劝导。
“不是说饿了?让甄专壹带你去吃饭。”
“那你呢?”陆越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眼底带着希冀,自上回在面馆大打出手同桌吃过面后,他们还没一起真正用过餐。
蓝延一顿,松了口:“一起。”
陆越阑笑了,“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