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来吓人的,”王瓦匠说,“大山里面,豹子老虎还真有哦。”
“有就有吧,害怕它嚯?”郭大汉儿说,“我们这么多人,正好打它几只来下酒哩。”
“下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叽叽喳喳嚷了起来。
“是嘛,尽朝里面走,肯定要受很多罪。”
“太阳上山之前就要走,退回去嘛有军兵。不往里面走,又往哪里去呢?”
“这么多山地,再往里面走,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吧。”
“对对对,就这么定了。”郭大汗儿轰声跳到中间,大声吼道,“顺河西去,尽朝里面走。”
“谁说这样定了?”何草鞋说,“打歪主意嚯?”
“锤子才打歪主意。”郭大汉儿说,“都说曹王坝尽在里面,就你偏说要不得。”
“说曹王坝尽在里面,其实都是道听途说。”何草鞋反对尽往西方走,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应该打听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能糊碰呀。”
“我看你连屁都不知道臭哦。周围除了棒客,人都没有一个,哪里去打听?”郭大汗儿豪强,他见何草鞋肌体瘦小,风都要吹倒的样子,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面。“尽朝里面走,一直走来找到曹王坝为止。”
“这位老兄,你知道么?”何草鞋想把里面说吓人一点,免得郭大汉儿坚持他的观点,“尽朝里面走,就是蛮夷之地……”
“蛮夷之地又有好凶吧?他有军兵凶么?”郭大汉儿吼着道,“我说尽朝里面走就尽朝里面走!”
“不是我安心唱反调。”何草鞋说,“盲目行动,真不是办法呀。”
“你真是傻的呀?明明大家都商量好了,就你偏偏要来乱说。”郭大汗儿板着面孔,随口就骂何草鞋说,“混蛋东西。”
郭大汉儿盛气凌人,一点不讲道理。何草鞋吃他一个闷棍,心里很不舒服:“哟喂,大家商量,我也可以发言噻,你这个语气,还有什么商量的必要呐?”
“谁叫你要胡扯呢?”郭大汗儿跳到何草鞋面前,做起凶相说,“什么都不懂,还冒充内行。”
郭大汉儿与何草鞋话不投机,吵闹起来。
陈纸匠站在中间,用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心想把他们推开算了。谁知郭大汉儿暴躁,又转身冲到何草鞋面前逞威风。
“你要怎么样嘛?”何草鞋说,“太横了吧。”
“横就横。”郭大汗儿武断,想把何草鞋黑倒,“你敢怎么样吧?”
“你先怎么不问人家怎么样呢?哄我。”
“哄你就哄你。”
郭大汗儿做着凶相,何草鞋眼睛气来?起,直往后退。
何草鞋是王瓦匠襟弟,家住何拱拱桥,虽然距流沙堰村子不远,但以前从来没有跟郭大汗儿打过交道。这一次郭大汉儿欺负他,算是领教了:郭大汗儿不光是不讲道理,而且还横行霸道。
何草鞋软了,偏着脑袋不说话,只?着眼睛盯着郭大汉儿。
“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几句。”邱茶壶立在一旁,一边是老表,一边是朋友,批评谁呢?“退后一步自然宽。”
“其实你们两个都是起好心,都想快点找个地方住下来,只是看法不一样。”云三嫂也在中间,劝何草鞋说道,“走在一起不容易,乖,相互包容一点吧。”
“对,性急伤肝,吵闹伤神。”杨郎中说,“就说到这里,大家都别说了。”
何草鞋历来比较胆小,他见郭大汉儿直朝他的面前冲,心里也有一些怕惧。叫云三嫂和杨郎中他们几个一劝,主动走开了。郭大汗儿一个人吵不起劲,自然也就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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