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适时传来鹊枝的声音:“翰林,您回来了,少夫人在屋里呢。”
许恪的声音清清淡淡:“睡醒了吗?”
“应是醒了。”
少倾,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许清妙撩开床幔探出头看去,她脸色红润如应季的芙蓉花,眸光闪闪的望向他。
青年青袍黑靴腰间玉带轻束,写意风流,正衔着浅笑看向她。
浮着淡淡青筋的手上提着一只檀木漆雕的盒子,款步走近。
“要不要起身过来看看?”
他声音平静,瞧不出是何惊喜,只将那盒子轻轻放在了榻前小几上。
许清妙看了眼身上的短衣短裙,还算整齐,掀了床幔坐在床沿。
“是什么呢?”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松软,黑发披肩,秀气白嫩的脚丫子勾上绣鞋往里蹭。
绣鞋口浅,几个来回也没穿好,她刚要弯下腰去弄,便见他蹲在了身前。
许恪净白的手捡起一只绣鞋,熟练地给她套上,另一只也同样穿好。
他蹲下来的身体也不矮,眼睛正对着她的唇边,艳红的唇瓣轻启,正对着他轻声笑语。
他却耳鸣了一般,一句也没听见,直到许清妙又问了一遍:“哥哥,怎么发呆了?”
许恪回神,暗道自己又一次看着清妙走神了,“没事,你先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先去洗漱。”
他爱干净,每回从外面回来都要先洗漱,说完便起身进了净房。
许清妙熟悉他的习性,待他进去了,便直奔榻上,围着那盒子,看了一番,盖着了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
她便将盒盖揭开,里面竟是一盏小巧晶莹的琉璃宫灯,灯芯位置是小小一块红烛,烛上衔着白白的棉芯,显然是可以点燃的。
许清妙惊讶不已,要知道京城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都有,有从西域远道而来的宝石、皮毛,也有各国流行的饰品趣玩,她那梳妆台上就堆了许多,想来也是这三年他时常送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灯提出来,竟然发现它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仔细看是底部坠了细细的琉璃穗子,轻轻晃动带起声响。
许恪洗漱完出来,见她喜欢心道随安果然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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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从宫中回府,他拐道去了一趟大理寺,只因有人找到他跟前求他救人。
来人是大理寺狱卒陈进,为李素风李医正求情,原来李素风因直言小皇帝病因,触怒先帝已然入狱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