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围困,他还能一封接一封的血书送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叛军如此草包。”容从锦嘲讽道。
“派人打听过了么?”
“淳于郎将的底细侯府已经摸清了。”扶桐道。
容从锦颔首:“让七皇子等着吧,我们这边还有事情要忙,等忙过了自然会去为他解围让他不必担忧。”
容从锦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声音,对他而言四皇子和七皇子是必须除去的,他不清楚是这两个人间的哪一个生了反心,索性一并除去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淳于郎将杀了七皇子才好呢。
“咳咳,老规矩。”容从锦漠然道,”让郎将带人去转一圈。”
迭州军不过数千,还要负责救治雍州百姓,分身乏术,无法与叛军纠缠,七皇子身为皇室血脉,当然是能理解重社稷轻臣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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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桐…”容从锦太阳穴一阵针刺似的痛,他仍在心底盘算着剩余药材的分配,按着额角起身不觉微微一怔,天色也太暗了。
声音也弱得几乎听不见,他不得不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
“公子。”扶桐进门,人影坐在床边青丝微垂,视线望着屏风的方向双眸却是无神的。
扶桐心底一沉,容从锦问道:”什么时辰了?外面又下雪了么。”
扶桐回首,灿烂明亮的阳光落在大半间房内,光影清晰映出空气中飞舞的渺小灰尘。
“公子…”扶桐微哑了声音,指尖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扶着他的脖颈,低声道:“您再睡一会吧,我去请医官过来。”
容从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在心底回想最近几天是否有接触过会感染上疠疾的地方,不过片刻他就放弃回忆了,不由得苦笑,他每日出入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犹如在刀尖行走,岂有次次侥幸的道理?
能撑到今天已经是他的运气了。
“扶桐,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怎么料理疠疾你心底也有数了,和李将军商量着处理吧。”容从锦俯身咳嗽了片刻,抬首道,“多听医官的意见…”
沉默片刻,容从锦忽然笑道,“幸好他不在这里。”
顾昭几天前就让他哄走了,这几日都在更安全的一片区域,附近百姓已经开始恢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