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用完就扔,真像个唾手可得的廉价物件,不要了就能扔掉,
不管怎么样,她也该回来和他说一声吧。
他抬起手,开始啃咬自己的指节,以此?缓解焦虑,
然而?时间缓缓过?去,这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他真的被扔下了。
白策感觉有点缺氧,身?上的伤痕还没痊愈,这一刻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意识开始有点混乱,那股惴惴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在这样死寂的环境里,他好像又回到被鞭打后、被她强迫做完荒唐事后,遍体鳞伤甚至濒死的时候。
他被这样的恐惧感逼得缩起身?子来,像一条害怕被抛弃的丧家之?犬,开始用指尖撕扯自己身?上的鞭伤,变本?加厉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这样的状态能让将他从极度的不安和焦躁中拉出,这让他感到安全——
就好像被她囚禁起来的每个日夜,他在这间暗无天日、满是血腥味的暗室里,日复一日煎熬。
疼痛,黑暗,血腥味,这三样东西组成了他的这段时日,织就成畸形的安全感。
很?稳定?,没有任何?未知因素,可以推断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见又多又杂乱的脚步声时,是驭兽宗的人来鞭打他,他甚至懒得睁眼;只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时,则是她来看他,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光线顺着微开的暗室门漏进来,于暗室微光中,他能看见她。
白策手指被鲜血浸润,他昏沉中喘息出声。
然而?下一秒,
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过?来——
并不是一群人的脚步声,而?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顿了顿,赶紧把手上血迹擦干净,往门口看,眼睛不自觉亮了下。
然而?下一瞬。
门被推开。
光漏进来,白策看见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外面——
白头发?,白衣服,整个人漂亮得像一樽雪。
是裴朝朝的师父。
白策手指捏紧了点,他视线和薄夜对上,却敏锐地发?现——
薄夜并不像他上次见到的那样,气质温和安静,他的气质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像一潭死水,甚至面容也有点憔悴,唇角还沾了一点血迹,就连手指上都沾着血,好像灵魂都死去。
他这幅样子,像死了老?婆,一身?缟素的寡夫。
尤其是打开暗室看见白策后,
他漂亮如同琉璃珠的眼睛,漫上了一点刺骨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