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叠在他之前咬出来的痕迹上,将那痕迹加深。
裴朝朝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咬,也?是?忍无可忍了,直接转过身,一抬手?就想赏他一耳光。
赵息烛在她?巴掌落下来之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舔掉唇角的血迹,扯出个笑:“打?我干什么。你这么喜欢咬痕,我给你留一个真的。”
裴朝朝也?和他假笑:“行。”
赵息烛盯着她?。
她?摸摸那咬痕,又说:“你属狗的。”
大致猜到赵息烛的想法,感觉他是?想自欺欺人,她?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再顶着那个咬痕在他面前晃。哪怕要钝刀子?割肉,也?得适可而止,要让他难受,就得适时?给他一点希望,等他被这希望治愈的时?候再给他一棒子?,循环往复,才能让这刀子?割得足够深足够疼,让他足够痛苦。
折磨人么,她?懂,一下就把人踢进深渊里,一点希望也?不给,反而没那么痛了。
她?想到这,又把药苗拿起来,塞进他手?里:“咬够了吗,咬够了帮我把药苗种?了。”
她?说:“你有没有办法让这药苗长得快一点?”
赵息烛还真有办法。
他是?这幻境的主人,自然也?可以控制幻境里植物的生长速度,但是?——
“为什么要让它们长快一点?”他问?她?。
裴朝朝说:“给你治伤。”
她?又给了他一点希望,指了指他手?心的伤口:“你手?不是?烂了么,虽然结痂了,但还没完全愈合啊。”
赵息烛的手?之前也?被那河水打?湿过,在两只手?上腐蚀出伤口来,
那伤口无法用灵力?治愈,也?就是?裴朝朝拿到了同命戒,所以身上的伤在瞬息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其余人,不管是?薄夜还是?赵息烛,被河水腐蚀出来的伤口就只能靠着时?间来愈合。
薄夜因为受伤昏迷,没有处伤口,所以身上的伤不仅没愈合还在恶化。
赵息烛则好一些,伤口在愈合,但现在手?心也?只是?结痂了,开始长肉,用力?撕一撕,伤口仍然会再一次裂开。
他这些天里伺候裴朝朝,甚至是?拿剑抵着从昼,手?上没少?用力?,伤口偶尔裂开几次,所以愈合得更慢。但他自己不太?在意这个伤,这对他来说是?小伤,疼痛也?在能忍受的范围,还不如裴朝朝刚才指着咬痕和他说的那句话让他难受。
然而她?现在又和他说要治他手?上的伤。
赵息烛眼睫抖了抖。
他觉得她?还是?在意他的,刚才指着咬痕挑衅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