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在喊,还喊得声嘶力竭。
“这姑奶奶又出什么事了?”
卫湘君心不由直跳。她听得出来,福慧郡主声音里带着哽咽。
只是还没来得及爬起,卫湘君就被徐启按了回去,“别理她!岳无咎来了,他们两口子的官司,自己去打!”
岳无咎这么快就到了矿寨?
“也就一个时辰前。”
岳无咎望了望外头,“他说要带那位去平杨镇歇脚,如何又回来了?”
卫湘君到底坐了起来。
外头哭声时续时断,她不能装听不见。
瞧卫湘君穿衣裳费力,已经学会疼娘子的徐启爬起来帮了把手,又想起来提醒道:“那位八字不好,谁都敢克,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谁?”
卫湘君一时没懂徐启的意思。
“可想知道,我上辈子死在谁手里?”
徐启下了床,寻来卫湘君的鞋袜,半跪在地,为她穿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人,卫湘君一时有些恍惚。
其实徐五当初对翠雨,也未必都是冷淡。
翠雨挺着肚子的那几个月,徐五会为她揉肿起来的脚,会帮她穿鞋袜,便如……此时一般。
“想什么呢?”
徐启抬起头问。
卫湘君回过了神,“你刚才说的是……福慧郡主?”
徐启哼道:“岳无咎死了之后,她嫁给了梁国太子,就是为了储君之位,千方百计要弄死寿王的那个。不久赵福慧便登上后位,后头又成了一手遮天的赵太后。”
卫湘君一脸的不可置信。
福慧郡主还有这一段吗?
“我祖父识人不明,一手扶植起平王。那位就是个暴君,奢靡无度,与百姓争利,全无仁君之德,听说赵太后好几回被他打得半死,宫中女人皆受过荼毒。不过那家伙短命,江山留给了还没断奶的儿子,只能任由牡鸡司晨。”
“别以为我没你活得长,便信口开河!”
卫湘君还是不信。
她认识的福慧郡主,虽出身富贵,说来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女,面上嚣张跋扈,实则懦弱胆小,哪有纵横朝堂的本事。
“信不信由你。”
徐启挑起眉毛,眼中多少带了些恨意,“我当日身边尽是祖父留下的能臣,手中又有徐氏兵马,却遭了赵太后一党算计,最终被赶出长安。”
卫湘君不免好笑,“你连个女子都斗不过?”
“一个女人想在权利之争中占到上风,可比男人有本钱。”
卫湘君听懂了话中之意,不由自主看向门那边。
她无论如何没法将外头正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与徐启口中那位赵太后联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