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寿王是有意为之。
“节什么哀?她家又没死人。寿王若不会说话,不如闭嘴。”
福慧郡主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后,本来都懒得吱声的卫湘君只得开口,“寿王见谅,我们郡主向来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
“郡主确实是性情中人。”
寿王大为赞同,又道:“不瞒卫大姑娘,我与徐启打过一些交道。他从小便想有所作为。只我没料到,徐启后头居然当上蓟北的将军。”
“寿王话中的意思,教人听得怪怪的。那人所谓的作为,难道是要当细作,灭了蓟北?”
谁都能瞧出来,寿王说一句,福慧郡主便怼一句,完全是成心的。
可这位脾气极好,也不恼火,反而耐心地道:“那次当着国主之面,我也说过,徐启不是什么细作,他与徐夫人感情深厚,可能是更看重母族的血脉。”
卫湘君不由瞧向寿王。
虽心里多少有些怨怪,寿王多嘴,从后头将徐启往死路上推了一把。可他口中的徐启,至少不是个坏人。
“人都死了,寿王不必再给他脸上贴金。”
福慧郡主又嘲讽道,话音才落,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郡主想是受了寒?”
寿王伸手便要脱身上大氅。
福慧郡主警惕地往后一退,“你想做什么?”
这话越说越僵,还得卫湘君打圆场,“郡主若是冷,赶紧上车吧!”
“蓟北赵氏的子孙,如何连一点风寒都禁不住?”
福慧郡主不服气了,又冲着寿王道:“回头还请寿王给令主君带个话,别再往咱们这儿派细作了。有蓟北岳家军在,想占咱们便宜的,都是枉费心机!”
寿王连连点头,似乎把这话听进去了。
“还不快走!”
福慧郡主又拉了卫湘君一下。
卫湘君朝着寿王点了点头,只得任由福慧郡主带上了车。
坐进车里,福慧郡主哼了一声,“要我说,这个寿王就是头一号细作,什么怕回去被害,根本是找个借口。你看,他瞧徐启丢了性命,吓得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卫湘君将头靠在车壁上,扮闭目养神状,只为不想再听福慧郡主聒噪。
虽知道人家是在帮她,可卫湘君这会儿听不进任何宽慰,她只想独自默默地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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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湘君从没想过,须陀山上奉行“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苦力,有一天会寻短见。
一直到此时,卫湘君还不敢相信。
“你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还帮细作收尸。这回若没有娘娘说情,你真成阶下囚了。”
又被教训,卫湘君含糊地嗯了一声。
正修堂的伙计们说到做到,那天半夜时分,将示众之后被丢弃在护城河边的尸首装殓了,连夜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