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风素来不信鬼神,有些不耐地打断中年男子,重复道:“开棺。”
中年男子无奈,只好示意推着板车的几人打开棺盖。
棺盖方开,便有一股淡淡的腐味弥漫出来。
叶青菱混杂在人群中,和身侧的长青议论了起来。
“真是太过分了,官府不去抓凶犯,却来折辱受害者的尸体。”
长青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叶青菱是想借机挑起现场百姓的情绪。
她应了一声,正准备接话,身侧有个老者,却愤愤地接过了话。
“可不是,这官府也太没用了,凶犯抓了这么久,连影子都没见到。”
长青闻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附和道。
“这一家六口真是太可怜了,也不知这些无用的差役,有何颜面直视他们的遗体。”
两人这一带动,周边的人也跟着小声议论起来。
杨涵风没有理会议论的百姓,走到第一具棺材面前。
里面是个3岁幼童,尸体在衙门停放了几日,脸部皮肤泛白浮肿,喉间有道深深的剑痕。
他记得当时这个孩子哭得实在凄厉,他听得耐烦,又担心被周边百姓察觉,便一剑了结他。
他又走到第二具棺材面前。
里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应是家中女主人。
她长得颇为清秀,只是此刻脸色惨白,看着更加柔弱。
当时他杀了她的孩子,她歇斯底里地抱住了他,拿了头上的银簪刺向他,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可惜她太柔弱了,他反手一剑,直接捅进了她的腹部,她没哀嚎几句就死去了。
他又走到第三具棺材面前。
里面是个年过六旬的老翁,头发已经发白,他被直接砍下了头颅。
第四具棺材里,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妪,被捅穿了胃部。
第五具棺材里,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一样,被一剑封喉。
第六具棺材里,是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也是他当晚杀的第一个人,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杨涵风站在第六具棺材面前,微微皱眉。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夜虽没有月亮,但院里有烛火,他看过他的身影,似乎没这般高大。
他衣服上的剑伤破口,也该不在胸口位置,而该在心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