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悔,下午出来的时候还是该跟大婶一起。再不济,带上顾林清也好啊。
“沙沙沙……”
竹林里刮过来一阵风,配合上亮一块、暗一块的光斑,她心底说不出来多恐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儿,她轻声哼起了歌谣。
“哼,就那个废人,能当你的磐石?”
寂寥的竹林里,响起幽灵一般的声音。
凌萧萧吓得一个哆嗦,怯怯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竹林深处,探着张熟悉又可怕的脸。
油腻的双颊,色迷迷的三角眼,光的发亮的大额头。
顾二郎,又是他!
他怎么能这般阴魂不散。
难道,他狗改不了吃屎,又想占她便宜?
她环目四顾,周围除了他和竹子、草丛,连只鸟都没有。
她心里隐隐升起丝丝恐惧与不安。
逃!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驾……”
凌萧萧狠抽了一鞭子牛屁股,牛受了惊,疯了似的拉着她拼了命地侧面跑。
顾二郎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追,“侧面只有悬崖,我不信你跑得掉。你要的,唯有我才能给你。”
“弟妹,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也好少吃些苦头。”
他甩着手里的麻绳,吹着口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侧方果然如他所说,所有的路都忽然之间消失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好在耕牛悬崖勒马,及时停了下来。
凌萧萧惊魂未定,从牛车上下来,站在崖顶,欲哭无泪。
心里想着,若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也断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就算死也得拉着他一起下去。
“叔叔,你别逼我,你若是逼死我,我家三郎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顾二郎冷笑一声,“呵,就那个废物?我等会回去就弄死他。”
他步步逼近,她慢慢退后。
直到悬崖边上不足一尺的距离。
她其实不想死。
自己才刚过了十八,重建家族酒楼的梦想还没有实现。还有她和三郎,都还没有像模像样地说过几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