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忽然,顾二郎一声惊叫,双目圆瞪,惊惧地倒了下去。
凌萧萧被又腥又咸的鲜血溅了一脸。
待她猛呼吸几口,这才看清,顾二郎的头被铁锹砸出了好大个窟窿。
他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枯竹叶,醒目非常。
当她看清帮她的人的面容时,又惊又喜。
“三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她还以为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刘大壮,没想到竟然是三郎?
“三郎,你……你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他肤色卡白,嘴角还带着黑血丝,潇洒地将铁锹一扔,淡淡道:“还不是因为你脑子不聪明。”
凌萧萧懵了。
她怎么就不聪明了?
明明是顾二郎太狡猾。
“他是不是死了?”她心有余悸地又问了一遍。
顾书闲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顾二郎:“死了活该,若没死,就全当是给他个教训吧。”
凌萧萧紧张的情绪逐渐解除,她站起身来,问他:“三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一紧张,差点把你看成是刘大壮。”
顾书闲的眼神,缓缓从她的锁骨上扫过,然后是脖子,最后是脸。
“皮肤倒是挺白的!”他说。
凌萧萧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仪容,脸陡然一红,快速转过身去。
“你别看。”
顾书闲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盖在她的肩上。冰冷的双手,握住了她温热的小手。
她的心一阵狂乱的跳动。
“三郎,我……”
她想同他说,她还没被顾二郎占到便宜,但又觉得说不出口,将话咽了回去。
他的手慢慢向上滑动,直至手腕处。
冰凉在她腕间流窜、蔓延。
片刻功夫,他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麻绳。
“你前脚刚走,顾二郎就跟上你了。”他说。
凌萧萧斜昵着他,满是好奇地问:“三郎,你果然是装的。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对吧?”
可回想起他僵硬得推都推不动的身子,她又觉得自己的推论或许是错的。
顾书闲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伸出手来,中指蜷着在她额头上敲了敲,说:“提醒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一个人外出,你就是听不进去。以后要是没我在,再遇到今天这种事情怎么办?”
“以后?”
那他的言下之意是,他还有可能会晕?
又或则说是,他还将继续装晕?
“哦。”凌萧萧迷茫地点了点头,“不敢了。”
“咳咳!”
对面一阵风袭来,微微有些凉,他身子晃了晃,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吐出滩污血来。
凌萧萧方才的懵懂,反倒是有些忧虑起来。
《神农草本》里写的,人咯血了,就意味着是得了绝症,就没有活路了。
她的这个相公,躺了半年,没醒过几次,现在竟然还咯起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