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惊恐地颤抖起来,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顾大人,聊,我们聊什么?”他说话吞吞吐吐的。
“砰、嗤”两声。
顾书贤踢了根凳子,不偏不倚地塞到他身后,道:“坐下聊。”
刘大壮瑟瑟缩缩地坐下。
不知为何,他这样的反应,说话的语气都让凌萧萧觉得他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刘大壮有点不一样了。
顾书贤双目直勾勾地看着他,深邃又肃然。
好半晌,他才开口:“大壮,说吧,徐守财跟你是什么关系?”
徐守财,就是那个靠着出卖顾书贤,给他下药,如今官拜四品御史令的那位赵祁峰的下属。
刘大壮目光闪躲,不敢搭话。
“徐守财是谁?”
凌萧萧看懵了圈,全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顾书贤脸色微变,以极快的速度一手蜷成虎爪,卡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说不说?”
凌萧萧在边上看得着急,拉着顾书贤的胳膊求情说:“三郎,大壮是我的救命恩人。在顾家村时,我好几次遇险都是他救的。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好好说,你别凶他啊。”
顾书贤本来看到刘大壮就气,听见凌萧萧没认出之前救她的那个刘大壮是他扮的,还真把眼前这个坏人当恩人,更加来气。
“你别插话。”他冷冰冰道。
凌萧萧被他这么一喝,觉得憋屈又委屈,嘟着嘴站到了一旁。
“呵呵!”
这时,顾书贤冷笑出声,别了眼刘大壮,道:“救命恩人?!凌萧萧,你不妨问问他,我父母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凌萧萧听楞了,当初树林里埋伏他们的黑衣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怎么会和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刘大壮扯上关系?
刘大壮还是埋头不坑声。
顾书贤钳着他脖子的手,用力紧了紧。
“咳……”
刘大壮的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响。
顾书贤微微松开手指,沉声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说不说。”
这一次,刘大壮慌了,快语说:“我说了,你能留我一条性命吗?”
顾书贤默了半晌,道:“那要看你吐的信息,到底有没有用。”
凌萧萧再一次惊呆。
莫非,婆母、公公的死,真的和刘大壮有关?
刘大壮一五一十地道来。
原来,他其实是徐守财的表弟。徐守财当初在赵祁峰手下做事,替赵祁峰养了不少暗卫,刘大壮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他和顾书贤同村,所以徐守财一直派他监视顾书贤。镇国公事发后,也是他跑出顾家村,将顾书贤醒过来的消息传递出去的。
“所以,之前每次我有危险,出现的都是你,只是你在通过监控我,而掌握三郎的消息?”凌萧萧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虽然,她和刘大壮的关系,谈不上多熟,但心里依然有很大的落差感。
原本她以为善良的人,她当成是救命恩人的人,其实一直是处心积虑潜伏在她周围想要谋害她丈夫的人罢了。
终究,是她的太过轻信别人,才害了她的婆母和公公啊!
除了失望,她心底越想越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