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贤苍白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余光之处是凌萧萧那张并不怎么艳丽但看着养眼的脸。
“那就先谢过了。”他说。
苏明月用小汤碗乘出半碗来,用勺子挑着,搁在嘴前吹了吹。
接着她将勺子递到顾书贤嘴前,温声道:“三郎,喝粥。”
顾书贤抬了抬眉,三分笑意,五分惊诧,还有两分不自在。
“还是我自己来吧。”
习惯了递勺子过来的人是萧萧,突然换了人,感觉怪怪的。
他伸手从苏明月手中将碗接过。
苏明月的手在放碗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扫过顾书贤的手背。
她眸底惊起一抹欲拒还迎。
“书贤哥哥……”
微颤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凌萧萧吱了吱嘴,没说什么,径直将小菜放在床头桌板上,转身离开。
顾书贤叫住她:“萧萧,我有话跟你说。”
凌萧萧没有回头,背着身回答:“有什么事的话,吃完饭再说吧。”
“萧萧……”他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苏明月赶紧拉回他的注意力,说:“书贤哥哥,你的老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从前一天就能好的,这次你躺了足足三天呢。”
顾书贤埋头喝了几口粥,回答说:“可能是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吧。以前年轻,经抗。”
自顾书贤偶然认识了他的师父白乐天,开始练习他教的武功开始,他就莫名患上了某种疫症。
每年都要发作那么一两次。
每次发作的时候,血流逆行奔涌,浑身散发浊气。同时头昏脑胀,四肢无力。
因为白乐天说,这种疫症要传染人,所以每次预感到自己要发病了他都是躲得远远的。
通常一天,有时候半天就恢复了。
这一次,的确是有史以来,昏迷得最久的一次。
苏明月忽地抬起手,用袖口在他唇角擦了擦。
“唇角粘饭了”她轻声说。
从前,她做这样的举动,顾书贤都是欣喜受着的,但这一次,感觉有点奇怪。
他略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她的手臂。
“明月,先前问你,你一直没说。镇国公他,真的在石方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