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信我。”
姜若凌心存逗弄他的意思,她指尖在他心口摩挲,“本宫只相信有能力的人,驸马快回来了,若是我二人的事瞒不住,本宫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推出去,届时莫怪本宫心狠。”
左恒垂着眸子,似是有几分神伤,紧紧的捂着她的手指,像是能留住她的心。
当天晚上姜若凌收到一封书信,是季鸿青写来的,道是那边赈灾的事解决了,用不了几日就会回京。
她随意看了两眼,丢弃一旁。
换成以往,季鸿青不会因这事给她写信,前世他跟随上战场,姜若凌心中万般担心,一封又一封问候的家书寄出去,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她以为季鸿青遭遇了不测,又或是中途出了意外没能收到信,再或者他收到了信,却无暇回应。
不论是哪种结果,都叫她整日困苦消瘦。
后来安阳举办宴会,京都贵女拥簇她,观摩季鸿青给她寄的家书,姜若凌才知晓,苦恼的只有她自己,外人活的比谁都自在。
她当时并不理解为何季鸿青能做到如此绝情,如今真收到了季鸿青的家书,却有了和季鸿青的同感。
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这一次,该风水轮流转了。
她不打算让季鸿青知晓了,她还要再藏一会,等他上钩,等他沦陷,让他也尝尝她前世的苦楚。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一日风光正好,姜若凌起身梳妆打扮,前去千里香赴约。
千里香是一家茶楼,楼下请了位说书先生,她来时先生正在说书,抑扬顿挫。
讲的是长公主和影卫的荒唐事,对她无动于衷的季鸿青,在故事里反倒成了受害者,众人痛骂长公主不齿、移情别恋。
“公主……”青竹颇有些担心。
姜若凌神色平淡,摇摇头,朝着二楼去,于雅间见到了一袭淡黄衣裳,腰换白玉点珠腰环,抬眸看来,一双眸子噙着柔和笑意。
和关阳霁略带疏离的笑意不同,姜卓君的笑不掺算计,显得格外澄澈。
她含笑上前,“上次宴会一别,也快一个月不见了,难得皇兄还能想起我来。”
姜卓君自怀中摸出一张折好的纸张,笑道:“说好与你探讨偏方,怎能食言?前阵子忙碌,这几日整理出来,当面交给你。”
姜若凌收下,交给了秋菊保管,“有劳皇兄惦记。”
“左丞就要回京了,皇兄其实一直有些疑惑,你与他可是感情出了问题?”
她摇摇头,“没有。”
她苦笑,“皇兄,我与他何来感情?这些年为了他,我放弃了太多,终究会累的,此后余生,我不想再围着他一人。”
雅间的隔音并不好,下面说书的声音有穿透力,能传到二楼二人的耳朵里,她猜测姜卓君就是为了这事才开口询问的。
姜卓君脸上有些欣慰,“你能这般想就好,以往你在他身上花费了太多功夫,我都替你不值。”
他说的诚恳,姜若凌一时看不破到底是出于兄妹情谊,还是逢场作戏。
姜卓君欲言又止的望着她许久。
那副模样,饶是她想看不出来都不行,她道:“皇兄有话请讲。”
他松了口气,说道:“有些难以启齿,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想问问,皇妹以为,关太医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