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长些的,都知晓当年陛下对钰妃爱的有多深,是陛下强行要进宫的,恨不得将世间珍宝系数捧到她跟前,但钰妃始终弃之如敝履。
帝王那时年轻,喜怒无常,也不知出了何事,将人打入了冷宫。
就连长公主的诞生,也是在那萧条的冷宫中,不曾给予过一日的疼爱,一路长大不曾过问分毫。
这等漠视的态度,也不难叫众人怀疑长公主是否是陛下的子嗣。
可怀疑终究是怀疑,就算是假的,皇帝也不能叫人知晓,这样有损皇室颜面,更是让他当年的年少深情想笑话一场。
因而从小到大,不断有人质疑她的血脉,也不曾有过滴血认亲的戏码。
陛下对此很是抵触,谁敢质疑她不是皇室血脉,就是明着打他的脸。
帝王的消息远比常人来得快,在得知此事后,一问便知晓是姜云妍说出去的。
姜文卫震怒,将姜云妍关了幽禁。
往日他这般做,无需皇后开口求情,自有季鸿青和余上赶着为她求情,逼得姜文卫不得不就此做罢。
这次没有,甚至无一人顾得上她。
皇后几欲开口求情,都被姜文卫避重就轻的挡了回去。
他近年被皇后氏族压的喘不过气,原以为年后那次便是死劫,岂料起死回生,眼看皇后势力一日不如一日,自然想着从中扳倒一局,自然不想叫皇后好受。
他与皇后年幼相识,及笄后便成婚,一切都格外顺利,或许年少时曾有过几分真情实意,也随着时间流逝磨平了,迄今只剩下了算计。
这几日她也确实抱恙,一直在喝药,今日徐老太医前来给她号脉,道是发现的尚早,有这几日的调理,体内毒素已经排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注意些饮食就好,对身体并无太大影响。
秋菊送走了徐老太医,回来带来口谕,“公主,大殿下来了。”
姜若凌眉眼微动,这是看她不听皇贵妃的,找了姜卓君出马?
关阳霁如何认为她会对姜卓君妥协?
秋菊补充道:“殿下说莫要不见他,他是带了陛下口谕来的,陛下召您进宫。”
姜若凌眸光一闪,看来终究是姜文卫先坐不住了。
她道:“那就见吧。”
姜卓君来时,青竹将熬好的药汤送来,药气在室内弥漫开,甫一进门便扑面而来。
他眉头微蹙,询问:“你身体如何了?为何还在用药?”
姜若凌一口喝下苦涩汤药,捻了颗甜枣放入口中,轻笑道:“前几日中毒了,请了老太医为我排毒,眼下已无大碍,有劳皇兄费心了。”
“中毒?关阳霁不是时常来为你号脉吗?为何还会有人对你下毒?他没看出来?”
姜若凌垂眸不语,兀自重新拾起搁置的绣面,前阵子身体不适搁置了,今日才重新拾起来。
青竹代替姜若凌,愤愤道:“大殿下可莫要再提关太医了,公主的毒就是关太医下的!公主向来待他不薄,岂料他竟这般歹毒!”
姜卓君闻言,眉头紧锁,“关阳霁不似这种人。”
他印象中的关阳霁,总是待人温和,再多也只是知晓他骨子里生性淡漠,但从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青竹愤然道:“公主还能有意冤枉他不成?况且关太医自己也认了,公主只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没有追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