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凌颔首,“去吧,你自行处理就好。”
她困意尚在,正欲重新躺回去,倏然一道身形凑上前,唇瓣碰上柔软,转瞬即逝,又残留清风携来的清香。
再抬眸,左恒已经站直了身形,道了句:“定然不负公主所托。”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姜若凌无奈轻笑,重新睡下。
也不知睡了多久,竟是睡到了自然醒,喉咙有些干涩,她唤了句:“青竹,侍水。”
有脚步声走去,窸窸窣窣的倒茶声。
姜若凌揉了揉睡得发昏的脑袋,侧目就见一杯水送到跟前。
她结果茶杯,留意到那是一只宽厚的手掌,抬眸看去,瞧见了季鸿青。
她抿了口茶,滋润了喉咙,才觉嗓子通顺了些,询问:“你来做什么?”
自从季鸿青知晓了真相,姜若凌也就没必要次次对着他做戏,态度冷淡了不少,不似以往那般殷切。
季鸿青理了面容,不似昨日瞧见那般憔悴,似是有什么好事,整个人容光焕发,又成了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前那般天之骄子。
只是原先对着姜云妍才有的柔情,此时竟全是用在了她身上。
姜若凌将茶盏搁置到床边木台上,朝着窗外瞧了眼,看阳光倾洒角度,约摸如今晌午。
“青竹秋菊,进来替本宫更衣。”
门前二人一直侯着,唯恐季鸿青会有何举动,听到她传唤,当下应了声进门,给季鸿青欠礼后,找来一套华服为之换上。
季鸿青一直站在一旁,也不做声,默默瞧着,只有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红痕上时,眼眸才有一丝晃动。
姜若凌理好着装,坐在妆奁前,任由青竹理着发髻,兀自找了一对翠绿的宝石耳坠戴上。
铜镜中映出的美人国色天香,端得衣服娴淑做派,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簪发时,青竹熟稔的取了妆台上最显眼处的铃兰样式发簪,为之插上。
“为何不用我送你那根发簪?”季鸿青在两步外看着,止不住出声。
姜若凌没有回应,似是在回想季鸿青何时送过发簪。
秋菊是个人精,连忙道:“驸马,可是金莲样式的金钗?”
季鸿青没回应。
这话本就是提醒姜若凌的,她一说,姜若凌就想起来了。
那支发簪她早交给了左恒去处理,谁知他拿去做什么了?
姜若凌随口道:“那支发簪贵气,若是盛宴倒是可以戴一戴,寻常也用不上,无需那般繁琐。”
季鸿青上前,“可否叫我看看那金簪?”
姜若凌抬眸,与之对视,忽而轻笑,“夫君,这是何意?”
季鸿青垂下眼帘,“只是想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