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盈与你关系一向还可以,怎么最近没有与你联络?”姜卓君转移了话题。
姜若凌摇摇头。
他瞧了瞧姜怀盈,又看了眼原本应当是余景程落座的方向,他今日也没来,伤势过重,还在家中修养,前来的是他母亲关云柔和他妹妹,那个妇人似是又苍老了几岁。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了事,叫人唏嘘不已。
“听闻季鸿青有意让位,让左中郎将任左相一职,近来召见了不少亲信,都开始或多或少的和左中郎将接触,这事你知道么?”
姜若凌颔首,语气笃定,“若无我许可,左恒不会单独行动。”
“皇妹这般相信他?”姜卓君轻笑询问。
姜若凌抬眸望姜卓君,轻笑回应:“他是我此生最信得过的人。”
“所以皇兄,别打他的主意,动他便是动我,我不想与皇兄为敌。”
她心思敏锐,从只言片语中就察觉出姜卓君打探她和左恒的关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姜卓君默然望着她,轻笑道:“皇妹怎会这般想我?我并无要动他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为何会这么信他。”
她盯着身前杯盏,随着鼓乐的震动泛着微波,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许是因为他的感情纯粹,不参杂算计。”
前世今生,他都是无条件为她豁出性命的人,即便他渺小的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甚至无从用自己的身份说出一句喜欢,得不到她的注视,也无怨无悔。
姜卓君没再说话,不多时,听见大殿外一阵爽朗笑声,“途中受阻,我来迟了,还望姜国太后及陛下莫怪。”
一支仪仗队伍径直而来,步入大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袭黑红相衬的锦袍,头束金冠,面容清俊,昂首跨步而来,身后跟着左右亲信,还有后面端着礼物的侍从。
“在下大钟国七子钟长宴,任大钟使臣,前来给姜国太后贺寿,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中气十足,声音在大殿上回荡,显得格外有诚意。
大钟和姜国的实力不相上下,平常小打小闹,倒是没有闹得太僵,每年也只有对方帝王做寿时,才会派遣使臣前往走个流程,以彰显礼数。
按理大钟并不需要因为太后寿宴出使,但既然主动提出要来,也没有不欢迎的道理,而且这样一来,落在百姓眼中,多有投诚的意味。
“有劳费心了,朕早早为你们备下座位,使臣快快入座。”
寒暄过后,钟长宴入座,使臣之位位居权臣之上,今日季鸿青和余景程皆不在,原本因该属二人的位置被左恒顶替,因而钟长宴的下座便是左恒。
宴席继续,丝竹管弦之声又继续,大多都与身边之人交谈,并未再留意钟长宴那边的动静。
姜若凌的视线却迟迟落在二人身上,准确来说是钟长宴身上,他自始至终都含笑,侧身与左恒说着什么,像是在叙旧,又有胜券在握的姿态。
她前世见过钟长宴,也是在这等宴会上,但那时并未留意,只是远远一瞥,没有放在心上。
今生她与钟长宴的座次无二,可放眼全局,才道物是人非,姜国的两位天之骄子,今日纷纷缺席,取而代之的是之前一直藏在暗处的左恒。
前世这个时候,左恒应该也和钟长宴有了联系,只是一直不曾告诉她,她并不知道左恒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