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心软,崔宇暗骂自己没用,口口声声说什么民族大义,可结果还是被朋友之间的情谊给牵绊住了。
一时间崔宇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他愧对那些相信自己的人。
“你还等什么呢,难道还想折磨我们一下,是个男人就给我们个痛快,也算是对得起我们曾经的感情了。”农心挣扎着抬起头气若游丝地对崔宇说道。
再一次抬起手臂,可很快崔宇便将其缓缓地落了下来,他垂着头苦笑了一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们那般无情,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了,不过要是下次再见,我可能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呵呵,看来我还是猜对了,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一行,太善良了会限制你很多,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农心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崔宇。
早就做好了必死准备的它,想过崔宇会放过自己,可它觉得经过在灵界的磨砺,崔宇不会再那么优柔寡断,可事实证明它一开始没有看错崔宇,而现在的崔宇也没有改变,他还是他,至情至性的崔宇。
琉璃没有多说什么,在确认崔宇不会对他们俩下手后,这才搀着农心缓步离开货场。
警笛声离的越来越近了,崔宇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农心和琉璃,又看了眼早已被吓晕的几名货场员工。
一连几道符纹没入工人们的身体里,同时还有几张符纹没入到了地里。
随着崔宇飘身离开,刚刚的战场在一点点的恢复,而那些工人们也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他们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在警方的一再询问和勘察后,货场发出的声音和火光和理应存在的痕迹却全都成为了幻觉,至于报警的那位,要不是有邻居作证,他可能会因为报假警而被刑拘。
迈着沉重的步伐崔宇回到了黑旅店,刚躺下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崔宇扫了眼来电显示便直接将其甩到了一旁,这个电话他没法接,因为接了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纪阡陌交待。
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这一夜崔宇的电话响了不下二十遍,等他起来一看,起码有超过一半都是纪阡陌打来的,还有几个号码是陌生的,崔宇只当是那些做广告的便没有理会。
简单地洗漱,崔宇便准备离开旅店,可还没等他从马桶上起来呢,就听到房门被人砸响了。
这方便到一半,还想着留个纪念给这个房间,这门就响了,崔宇是要多懊恼有多懊恼。
可门外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敲门声反而大了起来,这一大早上即便这店里没住几个人,但这么大的声音也会影响人家休息。
无奈崔宇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马桶:“谁啊,一大早,让不让人好好休息啊。”
“你真的在啊,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了呢,赶紧开门,是我。”
这声音崔宇再熟悉不过,声音的主人不管是在人界还是灵界都给了自己极大的帮助,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崔宇却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犹豫他怀疑,他甚至可以肯定富海和农心还有琉璃一样,可他心底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门开了,入眼的是富海那略显着急的脸,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总算开门了,知不知道都快急死我了!”
崔宇假装糊涂,看着富海问道:“着急,着什么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你就在人界怎么会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富海有些着急地说道。
崔宇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说道:“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琉璃和农心叛了,它们投靠了魔族,原来它们一直都是魔族安插在人界的卧底,实在是太可怕了,亏咱们还把它们当朋友,真是气死我了。”富海一阵捶胸顿足,那样子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已经知道内幕的崔宇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在那演,或许是看出了崔宇的不寻常反应,富海赶忙停下:“兄弟,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气愤吗,难道你不愤慨吗。”
崔宇摇了摇头叹声道:“我气愤它们就能改邪归正,还是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便能改变,答案是肯定的,不能,既然不能那我干嘛还要马后炮呢?”
富海被崔宇的这一番雷人理论给震住了,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兄弟,你不能这样啊,人得有感情,要有愤怒,只有这样才能将愤怒化为力量。”富海大声纠正道。
“任何意图对人界造成危害的家伙都是我的敌人,不管是谁,哪怕是崔钰我也会毫不留情,以前的崔宇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崔宇眼中只有整个人界。”崔宇这是在讲给富海听,也算是给自己立了誓。
果然在崔宇说完后,富海的表情有些精彩,但这家伙掩饰的很好,可就算掩饰的再毫无痕迹,也难逃崔宇的法眼。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同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崔宇暗暗叹了一口气。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富海听到了,他抬头问道:“兄弟可是为农心它们俩叹气?”
崔宇摇了摇头道:“我是为了那些自私的家伙们叹气,真不明白,难道别人在他们眼中就是草芥吗?”
富海眉头跳了跳,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看到过它们俩,它们俩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见过还是没见过我忘记了,至于它们说了什么,一样我也不记得了,既然已经确定为反叛,你又何必操心那么多呢,直接下令击杀即可。”崔宇说的很平淡。
“兄弟,看来你最近是有心事啊,和大哥说,我给你开导开导,要不咱俩找个馆子,我陪你喝几杯。”说着富海的手臂便搭在了崔宇的肩膀上。
在搭上的那一刻,崔宇只觉得自己身体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厌恶感莫名地升起。
他想挣脱,但又怕富海发现什么,便强忍着让这条手臂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