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安心公主。”方示端正的鞠躬向云书音行礼。
还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方示就因为肖湘对云书音充满敌意。
之前在柔云布庄,方示为了肖湘,又被云书音狠狠宰了一笔,他应该讨厌云书音才是,怎么反而更敬重她了?
云书音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的回了礼。
待方示抬起头来,云书音才发现他左边脸颊连着脖子处,有三条并排的新鲜抓痕,还在隐隐浸血。
察觉到云书音的目光,方示下意识拉了拉大氅的毛领,但抓痕太长了根本遮不住,反而欲盖弥彰。
云书音好奇的问道:“方公子这是被野猫挠了么?”
方示有些尴尬:“公主就不要取笑在下了,你精通医术,见多识广,岂会看不出这是人抓的?”
云书音不光看出是人抓的,而且还知道是个用散沫花染了指甲的姑娘抓的。
因为伤口周围肿起,红中带黑,还有挠的痕迹,说明搔痒。
而散沫花微毒,有刺激性,正好符合这些特征。
方示又认真的向云书音鞠了一礼,惭愧道:“之前在下因为肖小姐误会公主,还对公主出言不逊,多有冒犯,实属愚笨无知,在此向公主赔罪,望公主大人大量,原谅在下。”
“方公子起来吧,我从来就没将你所谓的出言不逊放在心上。”云书音淡淡笑道:“不过我有些好奇,方公子怎么又知道是误会了呢?”
“不瞒公主,在下两个月前与肖小姐定了亲,昨日肖小姐应家母邀约来方府商议亲事细节,天寒地冻,便温了些酒暖身,结果肖小姐喝多了,说了些事……”
肖湘酒后说了什么,方示没有说出来。
但云书音也知道,左右不过是肖湘谋杀亲弟弟,嫁祸姨母那些事。
方式为人正义,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方公子这伤是肖小姐抓的?”云书音恍然大悟。
方示苦笑:“是,今早肖小姐酒醒后,在下极力要求退婚,她恼怒之下摔了不少花瓶瓷器,又抓了在下。”
现在回想起肖湘疯狂疯癫,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方示都不禁皱眉,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还觉因为她与云苏音为敌。
前世方示是娶了肖湘之后,受尽磋磨,才慢慢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一世,云书音将一切都改变了,让方示在成亲前及时止损,而肖湘在方家大闹一场,又被退了亲,以后恐怕也没什么好人家愿意娶了。
算是两件好事吧。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云书音和方示不熟,不好过多议论,便岔开话题:“方公子是有事找瑾王吗?”
“是,户部刚收到消息,送往碧拢洲的军饷被劫了,父亲这会儿还在上朝,在下便来给瑾王送个信,失陪了。”方示的表情变得窘迫,说完便急匆匆走向瑾王府的门房,求见项砚舟。
碧拢洲……
云书音看着方示焦急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了马车之后,欧阳源疑惑的问道:“这户部也不归瑾王管吧?军饷被劫,来通知瑾王做什么?”
“被劫的是项家军的军饷。”云书音有些担忧。
“还没交接,那也不是瑾王需要处理的问题。”
“师父有所不知,碧拢洲驻守七万士兵,军饷肯定少不了,必定会有重兵护送。劫军饷的肯定不是土匪山贼,想找回来不容易,所以户部才第一时间将事情禀报给瑾王,意思就是要瑾王府帮忙,或者,瑾王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