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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在文相府。”早就想安排他们师兄弟见面了,天各一方的结局配不上他们当年的兄弟情义,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重逢,也算是走之前的安慰。
“怪不得啊!”听到大师兄的消息,谢远阖心中说不出的喜悦:“怪不得您的脉象会是如此。”
“我脉象怎么了?”萧灼摸了摸自己的脉,也没摸出什么不同来。
“大人的脉象虚弱中透着一股暗力,”谢远阖不确定的摸了好几遍,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摸到如此奇怪的脉象,静如山,动如川,二者彼此交叠,此起彼伏,谢远阖不确信道:“这是……向死而生?”
“那就借你吉言喽!”萧灼咧开嘴角道,在无数祝福和怀念中,听到向死而生四个字,还真是别出心裁。
向死而生,他多么希望这是真的,谁又不想活着呢?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苏煦以外,都希望萧灼好好活着,或许,躲在暗处的人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虽不希望他生,更不希望他死,最好如傀儡般赖活于世。
躲在暗处的泰安帝一直没出现,默默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晚,青王就去了文相府。
“师兄!”
“师弟!”
谢远阖与萧道成一见面就相拥在一起,多年不见,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而青王也和萧灼很多年没见了,自然也想说说话,无关身份地位,只是李钰覃和萧寻安。
“萧寻安,你还记得本王当年说过的话吗?”青王李钰覃手中的折扇停在空中,一身月影翩翩,像极了正在风中起舞的少年。
“什么话?”萧灼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他傲立在风中,无声的拒绝着。
手中的折扇一紧,牵动了两个人的思绪,青王李钰覃装作一脸轻松的问道:“本王说倘若有朝一日我卸去这一身枷锁归隐田园,你会与我一起吗?”
往昔种种犹在眼前,萧灼站在月下,月色披满身,卸下白日的枷锁与困笼:“那殿下是否记得,当日的萧灼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殿下野心犹在,做不到归隐田园。”青王小声说:“你的这句话,让本王记到现在。”
此时此刻,青王李钰覃甚至不敢直视萧灼那滚烫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此畏惧,身为一个皇子,竟然如此畏首畏尾?
还是萧灼太过于耀眼,只要萧灼站在前方,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一阵失落过后,青王李钰覃只能抬头仰望明亮而不刺眼的月光,似是仰望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过往已放下,迟来仍忧心。
月色如墨,洒落肩头的最是难留,想当初的一切,都已经成了不值得提及的轻描淡写的一笔,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中了巫云蛊的萧寻安,是将死的萧寻安,是与他没有结果的萧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