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笑着回应道,老六却是连连摆手。
“别,您可不敢叫哥,叫老六就成,您要是叫六哥让屯子里的人听到了,得戳我嵴梁骨。”
自从那天歌德灭了野猪、大虫、熊瞎子后,就没有人敢在歌德面前排资论辈了,也不能这么干。
谁敢?
那就等着被骂白眼狼吧。
人家给屯子灭了这么大的祸事,你让人叫哥。
你这脸得多大啊?
这还是屯子里。
要是传到了外面?
十里八村的人都得念叨,看,就这屯子的,没良心,转大瓣蒜,可不能嫁(娶)过去,过去了准得后悔。
这话要是传出去,屯子里其他人杀人的心都有。
这可是影响到了后代。
老六自己有儿子。
那也是要传宗接代的。
他可承受不来。
一旁的小年轻捂着嘴乐。
为嘛?
老李和老六在铺子里的时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老李白脸。
老六黑脸。
这倒不是摆谱,而是铺子里得有规矩,不然这买卖就得黄。
所以,老六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端着的。
再加上早年读过书,老六端着也合适。
因此,俩年轻一看老六这模样,都发笑。
“笑什么笑。”
“喏,你们六婶给你们炸的。”
“给炮楼上的娃儿们也分点儿。”
老六将两个兜子递过去。
“嘿嘿,谢六婶。”
“谢谢六婶。”
俩年轻人也犯浑,张嘴就是谢六婶,完全不提六叔。
老六也懒得计较。
他知道娃儿们犯浑,但根儿是好的。
他站着这儿敢拍胸脯的说,他在外面但凡有点事儿,这帮娃儿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拼命的。
关键时刻靠的住。
平时?
犯浑就犯浑吧。
他,老六,习惯了。
然后,老六就惊讶地发现莫先生竟然也抓了好几颗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