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人的心脏。
这个二狗,究竟给猪喂的是什么?
该不会是人肉吧?
想到这,我顿觉脊背阴寒,好像有丛林毒蛇爬上脊背的悚然,“二狗,你这泔水哪来的?”
“饭馆运回来的,有问题吗?”
“那些是什么?”
“可能是饭馆里没有来得及煮的下水吧!”二狗继续往泔水里添加一些饲料。
“呼噜噜!”
很是阴暗的猪圈内,传来阵阵家猪暴躁的声响,我正愣神时,二狗叫我帮他推一个泔水桶进去,他家的猪圈,不是搭建铁硼,而是古时的老式砖头房,瓦砾盖顶,没有什么光线折射,即便是白天,里边也很是漆黑。
几盏昏黄的灯泡,搭配锈迹斑驳的电线,就成了照明设备。
刚停下脚步,我发现了不对劲。
旁边臭气哄哄的猪圈,潮湿恶臭的地面上,一头成年白猪后蹄蹬地,和人一样“直立”起身,庞大的体型压在铁栏上,一晃一晃,爆发出极为刺耳的响声,
这头浑身是粪便的家猪,猪眼,居然冒着赤光,好像一种鲜艳红纸的颜色。
“发猪瘟了吗?”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在猪圈的粪便内,我看到半件残缺褴褛的衣服,那是一件男人穿的黄衣背心,缠在恶臭至极猪粪便内的背心,居然,能看到半截血肉模糊的手臂,人的臂膀。
这些年,我来过很多次二狗家养猪场。
平时,这里都是南叔在打理,我很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南叔总是穿一件黄背心在干活。
“被猪啃剩下的臂骨是怎么回事?难道南叔死了?”我心头一阵发毛,连忙往外看出去,却发现刚刚还在门口外忙碌的二狗,此时不知去哪了。
“哐!”
铁栏突然崩塌,能有三百斤重的家猪,好像红眼的猛兽冲了出来,猪身上粪便横飞,因为压到支撑的柱子,屋檐都一阵抖动,头顶上一盏盏昏黄灯泡剧烈摇晃,忽暗忽明。
我本能躲到一旁,就差几公分,几乎被性情暴躁的家猪无情踩踏。
泔水桶被撞翻,无比油腻的馊水洒了一地,各种血淋淋的肠子、内脏散落一地,我虽然不是医生,可是还是能分辨出来,这些赫然是人的五脏六腑。
根本不是二狗口中,所谓饭馆剩下的过期下水。
“二狗,你家的猪疯了!”我连忙往外跑出去。
二狗是跑来了。
过来时,他双手握着一个三角粪叉,粪叉很干净,明亮锋利,只是二狗不是要来帮我,三角粪叉一刺,直接朝我胸膛穿来,“老崔,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死了千万别怪我……”
此时的二狗,脸庞扭曲到极点,密布血丝的瞳孔透着狠劲,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
我心头一凉,看来二狗真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