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衣上干涸的血迹、发黄的酒渍,以及此刻耷拉着的脑袋,俨然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毫无生气。
阿德视线扫向地面,书房成了酒窖。白的、啤的、红的,什么酒都有,横七竖八摆满地面。
阿德心下暗自叹气。
寒哥,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他还没这样。
打电话处理武装基地的事情。给大卫远程开指挥作战会议。处理封氏集团他手底下部门的大小事务。
时不时询问法医鉴定中心那边情况,积极安排人调查圣亚医院带走夏栀的人。
还跟老夫人打了一通神秘的电话。结局不欢而散。
这几天,什么都不做了。大概是接受了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封寒才开口说话:“什么事?”
楠迪打封寒电话,关机了。找到他那里,说有夏明远的消息,可这会儿提那人没意义。
他还是得说,“寒哥,楠迪说有夏明远的消息。”
“让他滚!”
“是。”阿德后退出门。
封寒猛然起身,由于喝了太多酒,又长时间没进食。眼前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阿德!”
走廊里听到喊声的阿德即刻返回,接收命令,“去赤云峰脚下。”
满是绿意生机盎然的树林里,黑秃下陷的地面显得格格不入。
封寒独自一人站在那位置中心。
两滴泪垂下,挂在脸颊,却未掉落。
夏栀,你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你根本没爱过我,是不是?
从来没有爱过的人,一旦爱了,便是极致。
他不敢闭眼,脑子里装得她会不停出现。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怕,她的委屈无助…她的一切。
“寒哥,老太太不行了。”
封寒回头,看向坑外站着的阿德,“说什么?”
阿德垂头,“老太太请您到半山别墅。”
封寒立即动身。
半山别墅。
封寒推门进入白凤芝卧室。
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太太,露出欣慰的笑。
担心他不愿意见自已最后一面。小栀和孩子的死,她有责任。
“小寒…咳咳咳”
白凤芝猛烈的咳嗽过后,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