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峥不语,抿紧的唇瓣代表他的心狠手辣,紧口不留情。
他双目定定睨着纹丝不乱的季醒,良久,眼球转动,左脚从右腿膝盖上拿下:“当年况野的死是个意外,没人想故意弄他,要怪只能怪他太不识趣。”
话毕,季峥点了根烟。
分明夹烟的手在抖,故作镇定:“这次的事不好办?”
他还是怕了。
就像当年的况野。
季醒:“妈在收媒体的口,应该无大碍,但你这段时间最好在家待着。”
季峥眯起眼,烟雾撩过阴森的眼睛:“香山项目进展怎样?”
“很好。”
“阿醒,孟海棠的事帮我找人盯着她,别让她乱说。”
季醒抿紧的唇松动:“蒋厅南收购了凯森,是以不太合理的价格,就怕孟海棠去蒋氏闹,蒋厅南随时有把柄拿捏她。”
季峥沉口气,显然失去耐性:“那就让她永远把嘴闭上。”
“钱解决不了。”
季醒直接放下话。
季峥此时才深刻意识到,孟海棠是个大麻烦。
季醒冷不防的问了句:“蒋厅南娶的那个女人什么来头?”
提及秦阮,季峥打一开始就无多在意:“没啥来头,听妈说是他娶来给那私生子做后妈的,那女的好像也是有所图,从他手里拿走了香山项目的两成。”
“恐怕没那么简单。”
季峥:“你的意思是?”
季醒面不改色:“蒋叙根本就不是他在外的私生子,设这么大个局,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季峥后怕:“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有事,还是大事。”
……
秦阮前天预约的专家号,下午赶去医院做了一次肺部复查。
这段时间的调养修身,恢复得很好。
“阿阮,你快过来医院一趟,阿昊跟人打架住院了。”
陈时锦在电话里说,她语调绷着,喉咙里似有颗沙粒,说不出的矛盾感。
脚下油门踩到底,车开出去几公里外调转方向。
谢昊脸肿得像猪头,两侧腮帮高高鼓起,左眼圈伤势剧烈,圈外两公分皆是一片淤青泛紫,远胜过鼻青脸肿,忧郁的眼神带着对世俗的不甘与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