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还有永安宫的宫女芙蓉。”
李明瞧了眼似乎有些心虚的柳昭仪,继续道:“奴才依照吩咐,将所有人全身都浸泡在草木灰水中,就连他们平日所穿的衣物也未曾放过。”
“结果,唯有宫女芙蓉身上显现出黄色。”
柳诗函下意识地握住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扶手捏碎。
刹那间,她“扑通”一声再次跪地,神色慌乱。
声音颤抖:“陛下,臣妾实在不知宫女芙蓉为何身上会有毒粉。这。。。。。。这是不是帝后娘娘为了洗脱嫌疑,故意陷害臣妾?”
“臣妾可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啊,又怎么可能忍心伤害自已的孩子呢?!”
柳诗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言语也变得颠三倒四。
权明赫神色未变,“你还未听李明讲完,便认定帝后陷害你,可朕今晚只一味听到你诬陷帝后的言论。”
柳诗函愈发恐慌:“臣妾不敢。。。。。”
李明打断柳昭仪,继续道:“柳昭仪,宫女芙蓉已招认。且这位宫女,奴才亲自查了背景,是柳家特意送进宫来伺候您的。”
言罢,李明抬眼看向陛下和帝后,又接着道:“陛下,娘娘,这是芙蓉的招供书,上面详细记录了柳家让她入宫的目的,以及柳昭仪谋害三皇子、陷害帝后的种种行径。”
权明赫伸手接过文书,目光如电,一目十行,须臾间便已看完。
他看向柳诗函的眼神,冰冷而决绝,仿佛眼前之人已然是个死人。
随后,他猛地将文书狠狠甩向柳诗函的头顶,文书如利刃般划过空气,重重砸下,瞬间将她精心梳理的发髻打得散乱。
柳诗函只觉天旋地转,心跳如雷。
因陛下的举动,她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地。
“不,不,陛下,芙蓉这是在诬陷臣妾,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臣妾对三皇子疼爱有加,又怎会伤害他?一定是帝后娘娘在背后陷害臣妾!”
柳诗函声嘶力竭地呼喊,也许是不停地重复给自已洗脑,到后来,连她自已都仿佛深信不疑。
她言辞恳切,声泪俱下,仿佛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权明赫冷哼一声,看向柳诗函的眼神愈发厌恶:“你柳家亲自送进宫的宫女,亲手画押的招供书,你倒说说,究竟是谁能指使她来陷害你?”
“还有,若是帝后真要谋害三皇子,又怎会等到现在才动手?更何况,她若真有此心,又岂会仅仅让三皇子皮肤溃烂这般简单?”
权明赫顿了顿,神色愈发冷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谋害三皇子,意图陷害帝后,罪无可恕。”
“念在你是三皇子生母,朕便不从严处理,留你性命。只褫夺昭仪位分,剥夺你大皇子、三皇子生母身份,贬为庶人,幽禁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半步。”
柳诗函如遭雷击,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她疯了般,手脚并用,朝着陛下面前爬去,双手死死握住陛下的腿。
哭喊道:“不,不,不,陛下,臣妾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啊,您怎能如此狠心,剥夺臣妾这个身份!”
柳诗函见陛下无动于衷,放软了态度,继续哀求:“陛下,是臣妾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只因嫉妒帝后,才做出这些错事来。臣妾真的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权明赫却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神色丝毫未动。
柳诗函又转头看向沈毓凝:“帝后娘娘,臣妾知错了,放过臣妾吧,臣妾一定不会再抢三皇子了,我可是三皇子的生母,若是三皇子长大知道你伤害了他的生母,他也会生你的气的。”
“你原谅我,我错了。”
柳诗函恳求地看着沈毓凝,她怎么能被贬为庶人,她生的皇子怎能都过继到她人名下!
沈毓凝一言不发。
柳诗函声音都高了几分,“你原谅我,我错了!”
权明赫不再忍耐,冷冷吐出三个字:“拖下去。”
话音刚落,两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柳诗函,将她强行带了下去。
渐行渐远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