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勇脸色难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姜侯爷对我是有恩,可我都还过了,上次我已经把我攒的银两都给了你,是你自己不愿意走。”
闻言,姜柠轻轻笑了起来。
“多年培养操劳,你以为我父亲图的就是你那点破铜烂铁?”
自姜家出事之后,姜柠才恍然看透人心。
原来过去的花团锦簇,万人追捧,皆是因为长公主和姜侯爷的地位。
没了这些,她这个郡主便一文不值。
许疏印一言不发瞧着钟勇,半晌后才沉沉道,“我记得,吏部侍郎这个位置是姜侯爷为你奔走而来,我记错了?”
“我……”
钟勇脸上出现几分红意,“老师待我是好,可他终归犯了错,我是大周的官员,自然事事要以大周利益为先。”
“好一个事事以大周利益为先,真是令本掌印佩服。”
许疏印拍了拍手,他薄唇半挑,扬了扬头,“钟大人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好歹是故人,总不能有了新主子就反咬一口旧主子吧?”
“你……”
钟勇面色一变,“家母抱恙,实在不便打扰,不如……”
许疏印直接无视这句话,牵起姜柠的手,阴阳怪气道,“想不到钟大人还挺孝顺,不过无妨,偌大一个府邸,我们也不是非要打扰老夫人。”
他不由分说入了府,钟勇想抬手阻拦,可他一个瘦弱文官,别说和许疏印动手,就是在气势上便已经输了大半。
钟勇一路跟在许疏印身后,“郡主,掌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再问也是这句话,何必非要为难我呢?”
许疏印突然站定,表情耐人寻味,“你什么都不知道?姜侯爷出事前两日曾私下见你一面,你们二人说了什么?”
钟勇整个人如遭雷击,“你,你们怎么会知道?”
他眼神四处乱瞟,万般心虚。
许疏印手中折扇重重点在钟勇一侧肩膀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钟大人应该不想体验东厂的手段吧?”
钟勇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姜侯爷是我老师,我和他二人关系不错,他来府上找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姜柠听不下去,“现在承认他是你老师了?钟大哥,你到底知道什么?那日爹爹回去以后心情便不好,说要自己在书房待会儿,连我和我娘都没见,你们二人究竟说了什么?”
“我,我……”
钟勇坐立难安,支支吾吾半晌还是没说出话来,反倒是神色越来越不对劲,身子也不停扭动,看上去像是极为难受的模样。
许疏印退后一步,将姜柠扯到自己身上。
他语气漠然,却近乎笃定,“好,本掌印先不问你那日的事,问你另外一件事。”
钟勇勉强松了一口气,“什么?”
“你可服了国舅的丹药?”
一句话,钟勇就像见了鬼一般,踉跄着后退两步。
许疏印得到答案,“果然如此。”
钟勇现在这幅模样,便像是丹药的瘾上来,却硬生生忍着。
李乾京郊那一院子的茚草被他一把火烧了,连昌帝吃的丹药都供不上,更别说钟勇这种小角色,国舅和皇后估计这阵都没工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