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印冷眼瞧着两方缠斗,食指有规律地在扇柄上一下一下地敲击,似乎在等着什么。
江尚书看到许疏印这般模样总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凑近郑老和国舅,“许疏印此人诡计多端,绝非凡人,他会不会还留了什么后招?”
国舅嗤笑一声,丝毫未把许疏印放在眼里,“他能有什么后招,铁卫都在此了,他许疏印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帮着锦衣卫赢了铁卫,待面见陛下后,你我便联手,想办法让陛下定罪于许疏印,绝不能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与二人的满腔算计不同,郑老眼中却是切实的忧心。
“外殿闹出这么大动静,里面陛下却无甚反应,陛下此次的病难不成当真这么严重?”
他隐退朝堂已久,不知朝堂动向,今日也只是为大周社稷陛下安危而来,难免忧心。
国舅缓缓一笑,“郑老不必担心,陛下只是头疾而已,待会儿您便能见到陛下了。”
说罢,他又志得意满地看向殿前。
锦衣卫情况不妙,就连无霜都被对面压制得死死的,他咬牙躲过一击,抽空去看许疏印,“四哥!你到底想到办法没,兄弟们就快撑不住了!”
许疏印眼睛都未眨一下,洒金扇忽而扬起,解决了面前一人,语气波澜不惊,“撑不住也要撑。”
“哟,许掌印还当真嘴硬,你若现在命锦衣卫停手,本官待会儿见了陛下后还能为你求求情,免你一死。”
锦衣卫被打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贴近养心殿大门。
“放肆!都给哀家住手!”
一道极富威严的女声陡然响起,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国舅和工部尚书看到来人,脸色骤变,声音都因太过惊讶而走了调。
“太后娘娘?”
来人气势慑人,虽是年岁已大,风采却不减当年,在岁月的沉淀下显得愈发尊容。
她在小桂子的搀扶下缓缓而来,眸如利刃,扫过在场众人。
国舅一颗心狠狠沉下,压低了声音,“太后久在寺中,今日怎会突然出现在养心殿?”
工部尚书亦是想不通此事,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许疏印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颜面,竟能将太后娘娘请来!”
太后向来不理朝堂之事,就连昌帝数次想请太后回宫,都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婉拒,今日露面,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众人都还反应不及时,郑老率先跪地,“老臣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秋万代,福寿安康!”
他这一语惊醒众人,养心殿前很快就哗啦啦跪了一大片人。
太后拾级而上,扫过一众铁卫,“郑老,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造反吗?!”
郑老神色急切,“太后娘娘您误会了,老臣只是听闻陛下身子抱恙,又,又被掌印把持,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