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在宗府吃过早饭,等到胡大夫和御医前后上门,给宗孺闻把过脉后,她才借口告辞。
可巧的是,她刚说完,门口就有小厮来报,“老夫人和夫人回来了。”
宗守卿立刻对传话的小厮道:“跟老夫人说,小孟大人在这里。”
“舒伯已经说了。”小厮接着说:“老夫人想见见小孟大人。”
孟长青知道自己走不开了,对那人道:“师母回来,我自当拜见,还请你为我通禀。”
那传话的小厮离开后,过了半个多时辰折返回来说:“老夫人往老太爷养病的院子去了,请老爷和孟大人一同过去。”
“走吧。”
宗守卿带着孟长青又朝小院去。
孟长青再走到小院门口,趁宗守卿不注意,深吸了一口气,才往里走。
见院中有丫鬟走动,孟长青的视线只专心看向前方。
跟着宗守卿走了这一段,孟长青也调整好了面上的情绪,一见到宗老夫人,立刻热情请安问好,问起她身体如何,又问她这趟出门拜佛,路上可遇到什么稀奇事。
宗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对孟长青道:“要早知道你来,我肯定换个日子出门。孩子,你一路从凉州赶过来,路上辛苦了。”
孟长青不敢认这份辛苦,开着玩笑说起别的话。
“我才去里间见了你师父,他精神比之前要好,多半是见了你心里高兴。”宗老夫人说,“人上了年纪,身体上有些毛病很正常,又有御医看诊,守卿本来不该把你叫回来。
但你回来了也好,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你一面。”
孟长青预感到,这话后面肯定跟着事情。
果然,宗老夫人接着开口,“我记得你今年十六了,你母亲给你定过亲吗?”
“这倒没有,我年纪尚小,母亲只让我专心眼前事,并告诫我太早成亲不是好事。”孟长青追问,“不过,师母这样问,可是为我留心了?”
“是有这样一个人,我本应该跟你师父商量过后再跟你说,可我想你自小就很有主意,不妨直接告诉你,你要觉得好,我再去说和,你要觉得不好,我也就不提这事,你师父哪里也省的说。”
宗老夫人说,“吏部莫郎中你可知道?”
“师母说的,难道是莫郎中的女儿?”孟长青问。
“正是,莫小姐比你小上一岁,样貌端正个性要强,父亲是礼部五品官员,家世也不差,你觉得莫小姐如何?”
孟长青说:“莫小姐为人能得师母夸赞,想来是个非常好的人,只是我远在凉州,京官之女,只怕看不上我。”
“你可不要说这话,莫小姐是见过你的,对你印象也很不错。我出面说亲,莫家想来也会同意。”宗老夫人要孟长青一句准话,“就说你自己愿不愿意吧。”
“母亲。”宗守卿的表情有些奇怪,“等长青回了京,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娶不上。”
这话一出,宗老夫人立刻瞪向宗守卿,“荒唐,你只听两三句闲言碎语,就跟着污蔑人家姑娘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