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萱兰听闻,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宿寒芝:“师兄!”
宿寒芝却没有看着她,而是依然看向繆姜。
繆姜于是抬起了头,抿了抿唇,似乎经历过?了一段内心的挣扎后,才艰难地道:“我和师父本想来参加皇室召集的狩猎大?赛,可是却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夜叉群的袭击。师父他不幸殒命,在他的保护下,我才成功活了下来。”
“我知?道来参加狩猎大?赛的人中也有无恨山的人,所以才一路赶来了东曙城。”说完这话后,繆姜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睛。
盛萱兰见状,目露不忍地看着她。
而她不知?道的是,垂下眼?眸的繆姜,脑海中闪过了一段记忆。
惨死的南枯圣人,以及他的女?徒弟。接着,一只沾满血腥的手?伸了出来,从南枯圣人的身上拿出了一封信。将那?封信展开,看清楚信的内容后,那?人似乎咧开嘴笑了笑。
邪恶的笑?声似乎又再次回荡在耳边,繆姜回想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垂下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恍然间,原本干净的手?上似乎突然又沾满了血腥,刺眼?的鲜红色让她的瞳孔微微睁大?,接着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盛萱兰见状,还以为她是又回忆起了被夜叉袭击的噩梦般的经历,就握住她颤抖的手安慰地对她道:“繆姜,你别害怕。如果感到?难过?,就不要再回想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说完她有些责备地看着阮娴:“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没事。”繆姜抬眼?,视线落在了阮娴身上,声音缓慢地道,“我这样回答,你满意了么??”
“······”感觉被怼了。
“不明?不白突然出现的人,当然要问清楚来历。”宿寒芝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们自然满意。”
阮娴看着帮她说话的宿寒芝,嘴角抿了抿,然后顺着他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宿寒芝突然看着她道。
阮娴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宿寒芝在帮她,如果她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出来。
只是她想了想后,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她本来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看着繆姜突然之间面色苍白,痛苦的模样又感觉不似作假。繆姜脸上的痛苦反应太真实了,如果这都是她的伪装的话,那?阮娴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很好。
这阮娴也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她太草木皆兵,真的误会了。
不过?,虽然不再询问,但她也有别的方法,来验证繆姜的身份。
阮娴摇头之后,车厢里?一时间就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阮娴静静地坐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她的耳朵灵敏地捕捉着四周的声音,现在听力大?幅度增强的她,只要沉下心来仔细地去听,就可以分辨四周一切细枝末节的声音。
而在这四四方方的马车里?,每一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她仔细地分别着所有声音,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她的身体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