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慕珏便得到了江云寒的伤势诊断结果。
全身都有被雷劈过的伤口,炙烤入骨,重度烧伤,四肢皆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外加多日以来腹中饥渴,休憩不足,精气亏空。
崔大夫对着江云寒的伤口啧啧称奇,惊叹他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活下来。
慕珏看着江云寒褴褛衣袍下惨不忍睹的伤口,心中一惊,他本以为江云寒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一定痛之如入骨吧。
慕珏低头关切地看着江云寒,手指微动,却不敢碰触他,生怕他痛。
江云寒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伸出食指轻轻碰触一下慕珏的手,似乎在安抚他。
这已经是江云寒所能做的动作的极限,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慕珏的影子,几乎是本能让他做出了这一番动作。
他不想让慕珏不开心。
“能治好他吗?”慕珏沉重问道。
“能治!别人我不敢说,不过他身体恢复能力如此强,想必一个月就能好完全。”崔大夫自信答。
“那就好。”慕珏露出了进门以来第一抹笑容。
病来如山倒,本来慕珏还打算在江云寒治疗期间去探望他,然而不过是回府的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这病情来势汹汹,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不过是一个上午,慕珏就从表面康健到卧床不起,一声声咳嗽越来越急,吐出的鲜血从一丝丝到一手帕,郊外的过夜终究影响了他脆弱的身体。
从这一天起,慕珏的意识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他昏昏沉沉的,隐约能感觉到换了很多个大夫,许多人探向他的脉搏,最终都匆匆离去。
“大夫,我家少爷如何了?”
“恕在下无能为力,慕公子本就娘胎带疾,如今风寒,更是雪上加霜,或许凡间的医术是治不好慕公子了。”
“怎会如此?还有什么办法?”
“命格之术,或许有望。”
哗啦啦,过了两三天,又换了一拨人。
洒水的洒水,跳大神的跳大神,甚至有的朝慕珏撒符灰。
频繁的打扰让慕珏病情更重,吸入的灰尘让他的咳嗽声更加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