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儿收拾东西,下楼取车。
从公司到家楼下,差不多二十分钟路程。换下来的衣物放在后座,飘来阵阵血腥味,早已臭不可闻。
穷过的人,总有节俭过度的毛病,棠妹儿以为那些衣服洗洗还能穿,可现在看来,简直痴心妄想。
棠妹儿扭身解掉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去扔垃圾,刚推开门,忽然一辆跑车叫嚣着,发出一阵刺耳尖啸声,急停在她车旁。
车与车的距离极近,最多半米,棠妹儿循声去看,只见靳佑之从驾驶室走下来,一脸杀气。
“你给我下来!”
在靳佑之上手之前,棠妹儿迅速合上车门、落锁。
靳佑之拉了两下车门,没有拉开,便笑了一声,隔着玻璃指她,“不下来是吧!”
大少爷手一挥,三个壮汉不知从哪冒出来,人手一只棒球棍,把棠妹儿的车一下围住。
棠妹儿瞬间紧绷:“靳佑之你要干什么?!”
“你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靳佑之点了一支烟,走到自己车头坐了下来,“把人给我拖出来。”
轻飘飘一句指令,便是暴风席卷。
白色宾士车像怒海小舟,猛烈一阵,三面车窗应声炸裂,玻璃碎片四散,像喷溅的刀刃,洒落车内。
棠妹儿抬手,死命护住头脸。
这里是红灯区的后巷,除了醉汉就是瘾君子,健全人谁会来,要不是看在这里停车便宜,棠妹儿绝不会踏足此地。
所以说,便宜有便宜的代价。
三秒钟,毙命玻璃,一秒钟,伸手解锁,再用五秒,棠妹儿摔在靳佑之脚边。
温热的发动机,刺眼的氙气灯,混合跑车气管里尘埃的味道,是靳佑之给她的前菜。
她艰难地吞了一口空气,手掌刚要撑起身体,转瞬就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
巨大的黑色身影笼罩下来,靳佑之嘴里叼着烟,一把掐住棠妹儿脖颈。
“真是我哥的一条好狗,嗯?”
“Mia,”靳佑之仿佛在欣赏一只小宠物,“我叫你,你怎么不摇尾巴?”
“靳佑之,你才是狗,还是一只恶狗。”
“才不是,我是神经病。”
靳佑之哈哈一笑,忽然面目狰狞,“要不是我病入膏肓,棠大状怎会给我贴心安排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