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夫人误会了……许是看我不顺眼……”苏语不知如何回答了。
“瑶夫人来了。”念安在外面大声说。
二人转头看去,晨瑶也被阿朗拦在外面,正往里面看着。
“她怕我打你,可我是不会打人的。”叶明月站起来,盯着苏语说:“我爱王爷,爱进了骨子里,我不介意他
有多少妻妾,但你不能独占着他,用狐媚手段来勾引他。我们都是女子,请你给我们一条活路。不然今后你一旦失宠,日子会很难熬。”
毕竟是民间女子,不似官宦人家的女子心思深,如此心直口快,真让苏语意外。
晨瑶此时已经进来了,看了看苏语,过去扶住了叶明月的手,轻声说:“回去吧,你身子还没好。”
“送二位夫人。”苏语让念恩送她们出去,自己站在门口看着。
晨瑶走到院中了,又扭头看她一眼,轻声说:“苏语,王爷虽然外伤痊愈了,但当年实在伤得太重,有时候你也劝着点,不要让他太放纵,他毕竟是我们的男人,伤了他,我们都不好过。”
“夫人请吧。”念安一听就不乐意了,轻声嚷了一句。
晨瑶扫她一眼,和叶明月携手出去。
院门关上,苏语慢慢转身,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来换上,走到铜镜前久久站着。
“娘娘?”念恩进来,把脏衣收起,小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苏语笑笑,坐下去,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着长发。
“这额角的胎记怎么越加红了?”念恩俯下身看着,担忧地问。
“是吗?”苏语往前凑去,贴近铜镜去看。
“就这个把月里,这胎记比之前红了好些。”念恩拿出帕子往她额角擦了擦,越加担心,“会不会生病了?”
“不会吧,不过最近是头有些晕。”苏语抚了抚额,又小声说:“许是晚上没睡好,你炖点能安眠的东西给我喝喝?”
“好。”念恩点头,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给她轻轻地梳着头发,小声说:“娘娘平日里也打扮些,总是这样素净。”
“给谁看?”苏语落暮地问。
“王爷啊,王爷喜欢你,才和你生气,生气了还不罚你,不然我也早死了。”念恩轻声说。
“你这样想?你也他喜欢我?”苏语转过头,小声问她。
“是啊,念安也这样想,你看她们都这样想。”
苏语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可他怎么想呢?”
“娘娘问他吧。”念恩把头发给她挽好,挑了支金簪出来给她攒好,又配了双黄金花叶托着、珍珠的耳环给她戴上。
“又不出去,戴这个干什么?”
苏语晃了晃头,那双耳环轻轻晃动,耀了满眼明珠的光。
“不出去,戴给自己看哪,娘娘说过,人活着是取悦自己,娘娘为何现在要钻牛角尖了呢?这些日子,娘娘闷闷不乐,又睡不着觉,可王爷昨晚一来,娘娘就开心了,娘娘……”
“这书还没看完呢。”苏语站起来,拿着书去了外边。
念恩不劝了,再劝,苏语得说困了要睡了。
相处这么些年,苏语的性子,念恩再知道不过,苏语只恨自己不是个男人,不能撑起苏家……若你和她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她就会左顾言他,从不和你说下去。
可毕竟是女子,又怎能真把自己当男人使呢?苏语这几年要养活三个人,很累。念恩希望她过得轻松些,富贵些,再舒服些。
念恩又想不通,别的女人若有这王爷这宠,早就扑过去了,怎么会越缩越后了呢?
……
天黑了。
苏语早早打发念安和念恩回屋,却没槛紧门,不时往窗外看看。可这一等,居然快到三更天了!
她知道自己在等谁,在等什么,可又觉得这样荒唐可笑,她这样急巴巴的,和那些争宠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白天里,晨瑶和叶明月喂他吃野果子,几人那样亲密,分明也是有感情的,她这又算什么?叶明月能接受男人的三妻四妾,难道她也要和她们一样,认命了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从此过成了患得患失的疯婆子?
正发怔时,窗口轻敲了两下,转头看,他就站在窗边,黑亮的眸子紧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