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吧。”苏语媚眸一眯,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无语凝望。
轻轻的风,夹杂着才熄灭的火的灰烬,吹过来,迷了她的眼睛,于是她一声轻呼,低头去揉。
“笨丫头。”
他喉结一沉,一指轻轻抬起她的脸,另一手二指轻轻掀开她的眼皮子,凑近来,轻轻地吹了吹。
那暖暖的,他的味道,充满了野的气息,还有沙场赢来的骄傲味道,一股脑儿地钻进了她的鼻中,她的双拳抵在他的身前,呼吸急了急,长睫往下低去。
“真的没受伤吗?”她轻声问。
“斩敌无数,何人能伤我?”他有些傲气。
“是,王爷威武。”苏语抿唇笑笑,决定维持这样的和睦之景,不去戳他的面子。
“想听你一句好话,还真是难得。”双掌牵住小手,墨瞳凝视着她的脸。
黑一块,灰一块,还有血渍,实在狼狈,发髻也散开了,发钗不知去了何处,耳坠子也少了一只,只这神态依然平静得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苏语还只是笑。
说不清现在心里的感受,看到他从马上矫健下来,从那二位夫人面前走过,抱起她,低斥她,却让她有种莫名的高兴。
是因为他好端端的没负伤,还是因为他抱的是她?
“得重新支帐篷了,晨瑶还受了伤,明月怎么会自己来呢?是来送饷银的吧。”她转过头,看着满目疮痍,小声问。
侍卫们正在急急地打扫,烧毁的帐篷是不能用了,也没有多余的,人数还得清点。装饷的箱子倒还在,这木头上做了特殊的处理,不易点燃。
卫子东和聂双城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见他二人还手牵着手,没敢过来。
“你忙去吧。”苏语抽回手,转身往前方走。
十月站起来,摆摆身子,一身雪色毛发甩开来,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阿朗也向君墨言一抱拳,大步跟上去。
五好的雄狮,加上耿直的阿朗,若念恩念安也在,苏语觉得她的小天下已接近完美。
君墨言收回视线,解下了身上的轻甲。
卫子东和聂双城赶紧过来,接过他的甲衣,放到一边的井台上,本想舀水洗手,却见青石井台上也血淌遍地,这井水只怕也染了血。他拧拧眉,放弃了现在清洗的打算。
“伤亡如何?”他转过头,就用帕子擦了擦手,沉声道。
“伤一百一十人,死七十九人,烧帐篷29顶,营中的粮食都没了。”卫子东满脸羞愧,抱了拳,深埋着头。
“还有,银饷虽到了,可是粮车被君澜之的人拦住,都掉进了河里,只抢回了十车。”聂双城的声音也小。
河难攻,晚上才强行攻打过去,接下来便是围城困城,可若他们自己的粮草都运不到,就别提困住别人了。
“知道了。”君墨言并未表现一丝的怒意,只淡淡地说了句。
“明月夫人带来的四个人里,喻桐和简言……身中数箭……”卫子东又说。
“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