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他耳畔拼命呼啸着,一阵一阵,刮得他耳朵生痛,又灌进他的心里,压得他血流不畅,全堵在那心窝处,不得解脱。
“皇上,密信。”
便衣侍卫疾痴追来,手一挥,把一只密封的黑银小筒丢给他。
他手掌一挥,接住了那小筒,放缓了速度,依独有的秘法拔开塞子,从里面抽出丝薄的绢,打开来,上面一行娟秀小字:“苏语给云秦去了信,劝其退让。”
“回信,这次务必让他二人反目,再做不到,也就不必见她爹娘了。”君澜之眼神一沉,用火折子点着了丝绢,看着它烧成了灰,这才扭头看向那侍卫。
侍卫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头奔去。
君澜之马鞭轻挥,继续往前。若能行动再快一些,苏语回他身边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这种疯狂的渴望,已经快把他给淹死了,只想马上就能夺回她,让她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
马蹄踏起飞尘,迷离人眼,路边人纷纷侧目避上,只道是哪家贵公子要去前方挥霍时光。
……
苏语病了,君墨言不忍带着她去前方大营吃苦,亲自送她回小院。
住的,是君墨言自己的小院,守在这里的,是君墨言最心腹的人。他去议事了,苏语回小院休息。
念恩和念安都已回来,一见着苏语,念安便念了小姐,呜咽着哭了起来。上回可真是把她吓坏了,真以为再活不了了,真没敢想,还能再见着苏语。
念恩也红了眼眶,可不敢大声,俯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低泣。
“都起来吧。”
看着这两个丫头,苏语也是鼻子一酸,这些日子跟着她,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胆子都被吓破了吧?
“小姐,地牢好黑,念安再也不想进去了。”
念安拖着苏语的裙角,仰头看她,嘴巴扁成了弯豆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快别哭了,起来。”
苏语扶起了两个丫头,左右看看,抿唇笑道:
“好啦,多大的事啊,哭成这样。”
“小姐,你这胎记怎么又长大了呀?王爷要是嫌你丑,又冷落你怎么办呀?我和念恩不是还得死一回吗?”念安看着她额上的血色小蝶翅,哇地又大哭起来。
苏语脸都绿了,怎么关几回大牢,这丫头就是改不掉这嘴快的毛病呢?
“死什么死呀,一点都不吉利,掌嘴!”她恨恨地拧了一下念安的嘴,气呼呼地走开。
有这么丑啊?君墨言都没说丑!
她忿忿地凑到铜镜前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果然又长大了,按这速度,明儿不就占了四分之一的额头了?
天!
难怪一路上君墨言看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问他又不肯说,一定是在嫌她丑呢!
她的好心情一落千丈,这到底是会什么恶疾,是血出了毛病,还是皮肤出了毛病?
“去问问,有没有蔷薇粉呢?”她手捂住额头,小声问。
“奴婢去拿。”念恩用袖子擦了眼泪,匆匆出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递给苏语一小盒蔷薇膏。这是用白蔷薇花和着香露一起熬制成的膏子,